。
我和沈莫寒正在商議,如何處置蘇晴,我在一籌莫展的時候,沈莫寒反而輕松了。
沈莫寒講到,現在各方都沒有出牌,那就正是到了翻底牌的時候,等着瞧好吧。
我他怎麽打算,沈莫寒笑了,兩手一攤,無比輕松地說,我現在就當自己是個看護,守着蘇晴就可以了。
正說着,蔣三爺進來了。
蔣三爺今天表情凝重,他是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很少見他的有歡喜或者悲憤的表情,但這次蔣三爺的表情卻很高興。
“聽說你岳丈,蘇萬山那個老賊死了!”蔣三爺笑的很得意,對他來說這無疑是個喜訊。
沈莫寒不置可否,應承着蔣三爺,舉重若輕,顧左右而言他,說:“蔣三爺哪裏來的消息?不會吧?”
不過看起來很輕松,沈莫寒的眼神還是微微一變,他從蘇家出來的時候,帶回過兩粒藥丸,當時找醫生鑒定過,是心髒病和抑郁症的治療藥物。但那兩粒藥物是海外試驗階段的特效藥,副作用很大。
所以蔣三爺說出來蘇萬山死了,沈莫寒并不是太吃驚。但這件事關系重大,沈莫寒拿不準蔣三爺的消息是真是假,也不知道蔣三爺的用意是什麽。
沈莫寒給我使了個眼色,我給蔣三爺到滿了茶,拉了兩句家常,問了問蔣以娴。沈莫寒借故去了趟洗手間。
他是去聯系張馳了。張馳是沈莫寒留在蘇家的一顆棋,雖然不是重要人物,但關鍵時刻,打探個消息還是可以的。
我為了拖延時間,問蔣三爺:“蔣以娴近幾日可好?她可是蠻能幹的!”
蔣三爺喝着茶,笑眯眯地看着我,活像一尊佛。不知道他是賭場老大的,看面相,還真以為他是大善人。蔣三爺見我問起蔣以娴,忽然話鋒一轉,面帶怒色說:“哎呀,蔣以娴啊最近心情很不好。本以為抓住了蘇晴,可以出一口惡氣,報當年橫刀奪愛之仇。可是沈老板念及舊情,就是不肯。我那邊還有幾個兄弟,看着蘇晴姿色不錯,對她床上早有耳聞,想嘗嘗。沈老板也一直袒護!哎……只好暫時賣他個面子。”
蔣三爺知道我和沈莫寒的關系,卻故意說沈莫寒對蘇晴既袒護,又念及舊情,這就是要我心裏難受。我雖然聽着刺耳,但告誡自己,這是蔣三爺故意挑撥離間,我可千萬不能上當。
我裝作端起茶杯,掩飾我的尴尬,蔣三爺卻又問:“對了,蘇晴還在這裏吧?沈莫寒不會偷偷給放了吧?”
“還在,沈莫寒怎麽會做出那種事呢?”
蔣三爺聽了,裝作松了一口氣的樣子說:“這就好,這就好,我還以為沈老板給放了呢。對了,你們打算怎麽處置蘇晴啊?”
正說着,沈莫寒進來了。
我看他臉色狐疑,知道在張馳那裏沒問出什麽事兒來。
蔣三爺又回到正題,說:“你岳丈死了,你打算怎麽辦?”
沈莫寒反問:“你是怎麽知道的?我不知道有這回事啊。”
看來沈莫寒在張馳那裏真的沒問出什麽确切的消息來。蔣三爺沒想到沈莫寒會反問,有些尴尬了,張了張口,想說,但把話又咽了回去,打着哈哈說:“我也是聽說,道聽途說!”
這下沈莫寒神情一定,反攻為守,說:“這種事怎麽能道聽途說呢?蔣三爺還是要拿準的好。不然以為當年殺子之仇已經得把報,結果卻空歡喜一場。”
蔣三爺沒想到沈莫寒忽然會這麽說,提及當年的痛處,臉色大變,一言不發。
看着蔣三爺臉上不爽,沈莫寒喝了一口茶,裝作看不見,繼續說:“不過死了也好,雖然蔣三爺不能手刃蘇萬山,這麽報仇不是很解恨,但總是……總是……嘿嘿,就算是報仇了吧!”
喪子是蔣三爺一生最大的痛處,卻被沈莫寒反複提及,蔣三爺臉色鐵青,起身道:“既然這樣,那就怪老夫魯莽了。不過蘇晴這邊怎麽處置,還請沈老板盡快給弟兄們一個交待。你要是……嘿嘿,舍不得,也無所謂,沈老板本來就是重感情的人。”
沈莫寒都準備起身送客了,聽蔣三爺忽然拿蘇晴發難,也是早有準備,點點頭說:“可以啊,蘇晴是個燙手的山芋。我也想最近就有個結果最好。不過上次蘇智來談條件,給了我一張支票,我沒要。我讓他回去給蘇萬山傳個話,結果到現在卻沒有消息。現在蔣三爺又說蘇萬山死了,我看這八成兒也沒有回話了。”
“蘇智……”蔣三爺潛意識地念了一遍蘇智的名字,忽然又頓住了口。
蔣三爺本來要走,沈莫寒又攔住蔣三爺說:“既然三爺不相信我,那就我帶你去地牢看看。看看蘇晴是不是還關在裏面,你回去也好給弟兄們有個交待。”
“地牢是沈老板的秘密地方,我還是不要去了吧。”蔣三爺客氣了一句,但似乎還是想去看看蘇晴。畢竟現在有消息說蘇萬山可能死了,雖然不知真假,不過此時蘇晴的去留卻顯得更加重要了。
“你客氣什麽啊!”沈莫寒笑着說:“我那地方你都去過一次了,還在這兒跟我客氣,蔣三爺和我,誰跟誰啊!”
管着阿維的時候,蔣三爺去過地牢,所以地牢對他來說,也不算秘密了。
蔣三爺本來還要推辭,卻被沈莫寒一把拉了下去。
剛走進地牢,蘇晴聽見了腳步聲,就開始破口大罵,罵的話很難聽,把沈莫寒和我的八輩兒祖宗全都問候遍了。
聽着蘇晴在罵沈莫寒,蔣三爺暗笑,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打開了地牢門,除了我們,還有蔣三爺,蘇晴蒙了。
沈莫寒說:“蔣三爺把你綁了,沒地兒安置,本來想讓你去伺候他的幾個兄弟。我想了想,還是算了,正好地牢有地方,就把你帶來了。這不,蔣三爺怕我偷偷把你給放了,特意來看看。”
蔣三爺見沈莫寒當面擠兌他,連連擺手,笑着說:“哪裏哪裏!”
蔣三爺正要說話,沈莫寒卻一把将地牢們關了,帶着我們又往出走。
直到大門口,沈莫寒才說:“蔣三爺這下放心了吧?”
我才反應過來,沈莫寒非要拉着蔣三爺去地牢,不是說為了給他證明蘇晴還在,而是要當着蘇晴的面兒說清楚,是蔣三爺綁的她。沈莫寒不但沒綁蘇晴,怕蔣三爺手下糟蹋蘇晴,還把她暫時安置到了地牢裏。
蔣三爺怎麽可能反應不過來?但到了地牢門口,也不好說什麽。吃了個悶葫蘆,指着沈莫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鑽進車子裏,氣呼呼地走了。
蔣三爺走後,沈莫寒迫不及待地拉着回到辦公室,神情緊張,說:“晚上你去辦一件事!”
看得出來,這件事很重要。但有一件事,我卻比沈莫寒更着急。
我說:“你問張馳了嗎?到底怎麽回事?蘇萬山是不是真的死了?”
沈莫寒搖搖頭說:“張馳那邊吱吱嗚嗚,顯然說話不方便。但我知道一定有事發生。蘇家肯定有了大的變故,不然怎麽可能蘇智回去之後,一直把蘇晴留在這裏不管?我讓他給蘇萬山回話,卻一直連個消息都沒有。”
我覺得也有道理,蘇晴可是蘇萬山的心頭肉,現在卻扔在地牢沒人管了。
沈莫寒交待我說:“張馳晚上約我見面。但現在我不能去。一是我去太顯眼,二是場子必須有人看。這個時候,我怕人來偷襲,或者劫走蘇晴。你去吧,晚上替我去見張馳。”
89、秘不發喪
我覺得這件事很蹊跷,蔣三爺本來氣勢洶洶地來了,但說了幾句,被沈莫寒被憋了回去。現在沈莫寒又要我去見張馳。
張馳我沒見過,他也沒見過我,怎麽約見?
沈莫寒坐在老板椅上,一手撥弄着辦公桌上的地球儀,說:“我估計蘇萬山死了這事兒,八成是真的。蔣三爺的地位,不可能聽了不靠譜的消息,親自來我這裏。你注意到沒有,是我先問了他怎麽知道的消息。他給我打哈哈,然後我故意提及他兒子的事兒。他見我态度不對,才賭氣要走的。”
這話倒是不錯,我當時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但沒覺得有什麽奇特的地方。蔣三爺就是怪沈莫寒說他兒子的事,才走的。
但沈莫寒不這麽認為。
沈莫寒覺得,是因為自己問蔣三爺消息來源的渠道,所以才不敢堅持自己消息的準确性。繼而沒得談了。
這種消息,算是重量級的了。蘇萬山在當地絕對是響當當的人物,現在忽然就沒了,說死就死了。而且蔣三爺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本來興沖沖地來和沈莫寒聊,蘇萬山死了,接下來怎麽辦。但沈莫寒問了消息的來源,蔣三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