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後作妖 — 第 98 章 往事不可追(2)

但花拾歡第二次偷蛋的運氣就沒第一次那麽好了,她的手剛碰到戰鷹窩,一只從天而降的巨大戰鷹就向她襲來,狠狠地啄向這個偷蛋賊。

花拾歡被襲擊,又一次從峭壁上掉下來摔在了地上,這次摔得重,屁股估計直接開花了,身上也是辣辣的疼。

龍櫻關切地跑過來,小小的身子扶着她道:“姐姐可是摔疼了?”

花拾歡已經痛得直抽氣了,但還是很好面子的嘴硬道:“不疼不疼,姐姐我法力高着呢,從這麽點高度掉下來算什麽。”

說完,她伸出一只手,一邊抽氣一邊咧着嘴笑道:“你看看,這是什麽?”

那小小的手掌上,赫然放着三枚圓潤的戰鷹蛋。

花拾歡更加得意的笑道:“還好我機靈,在摔下來的時候把蛋也拿來了,也護住了它們沒讓它們摔下去,你吃吧。”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如寶石一般看不到一點雜質,雖然才第一次見面,但她是真心對他好的人。

龍櫻默默的接過蛋,兩只小手掌往上一立,掌心竟直接冒出三味真火出來。

花拾歡驚奇的看着他,原來自己半路收的小弟不簡單呢。

龍櫻是用三味真火把戰鷹蛋烤熟,等蛋熟了以後,他把手中的三枚蛋又遞給了花拾歡,“姐姐,你吃。”

這戰鷹蛋本來就是帶着靈力的,被三味真火一烤,還有香味溢出來。花拾歡吞吞口水,還是把兩個蛋放回了龍櫻的小手中,“我是姐姐,我吃一個,你吃兩個。”

龍櫻又塞回了一個給她,“我剛剛已經吃了,現在只吃一個就好。”

花拾歡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她從心裏就覺得一個不夠吃,只是礙于大姐大的面子而已。

看花拾歡把烤熟的蛋一口一個滿足的往嘴裏塞時,龍櫻也跟着笑了,認真的剝開蛋殼小口小口的認真吃起來。以他的地位,世間什麽山珍海味沒吃過,可是這幾顆戰鷹蛋,卻仿佛已是他吃過的最好吃的食物。

後來花拾歡見龍櫻無家可歸,又自己做主把他帶回了青提山。青提山是青提祖師清修的仙山,雖然威名不如昆侖山,但靈力充沛是個修煉的極佳場所。青提山那麽大,卻只住着青提祖師,白盞和花拾歡師徒三人,更讓花拾歡從小到大撒歡似的滿山跑。在青提山有一處神奇的瀑布,瀑布飛流直下,形成的積潭卻成了一處溫泉。

花拾歡眼下就把龍櫻帶到了溫泉邊,認認真真的幫他洗了臉。臉上的泥垢被洗掉後,花拾歡看着龍櫻一張如瓷娃娃般的臉嘆道:“阿櫻,原來你長得這麽好看。”

龍櫻愣道:“姐姐叫我什麽?”

花拾歡嘻嘻一笑:“你是我弟弟,我叫你阿櫻不好麽?”

龍櫻低下頭,這個稱呼只有他的親生娘親這樣喚過他。只可惜她的娘親因為是個凡人,他剛會說話的時候就被他的嫡母趕下了凡間。他那個父親妃子那麽多,又何曾會去管一個凡人?他的兄弟雖多,卻個個觊觎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哪裏會講什麽兄弟情誼。所有人當他們是萬能的神祇對他們三叩九拜,日日朝貢,可其中的勾心鬥角和龌蹉,又與那地獄的惡鬼有何差別?

花拾歡看龍櫻的小鞋子上全是泥,不由地也幫他脫下了鞋子想幫他洗一洗。等她把龍櫻的鞋襪全部脫下來,不由驚了驚,那白皙的小小腿上,竟全是大大小小的青紫傷痕。

她又去挽起他的袖子,胳膊上也全是。

花拾歡不由怒了:“這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他滿是傷痕的腿已經浸到溫泉裏面了,溫泉裏有硫磺和鹽分,傷口一碰到就會刺骨的疼,可是才小小年紀的他竟眉頭都沒皺一下,全然不似花拾歡每次跟白盞打架失敗就鬼哭狼嚎的像青提祖師告狀的樣子。

花拾歡知道有外傷去泡溫泉只會讓傷口惡化,她忙把他從水裏提出來,認真的道:“師父那有很多治傷的靈藥,我等下就去給你找藥為你療傷。你放心,你既然做了我弟弟,我就一定不會再讓人欺負你了。”

他睜大眼睛盯着她,這個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小人兒,是真的在護着他呢。

溫泉邊忽然傳來噗嗤一笑,是花拾歡的師兄白盞正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懶洋洋的躺在草地上曬太陽,也把兩個小孩的對話全部挺進了耳朵裏。

他歲數比花拾歡大,見識也比花拾歡多些,一看到龍櫻就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番,“花花,你這是從哪裏撿來的野孩子?”

一聽到野孩子,龍櫻馬上悄悄的握緊了拳頭。花拾歡也生氣道:“什麽野孩子,他是我弟弟!”

“弟弟?”白盞對他們走進了幾步,往他們身上都看了一眼,“你是條小蛇,他是條龍,師兄可是第一次聽說龍可以做蛇的弟弟的。”

龍櫻蹙起眉頭,這人竟一眼能看破他的真身,果真不簡單。

花拾歡驚訝的也看了龍櫻一眼,龍櫻以為她會介意自己的身份,誰知她眼睛發亮道:“阿櫻你竟然是條龍。太好了,若是讓人知道我收了條龍做小弟,那該多有面子。”

白盞吐掉口中的狗尾巴草,“你別忘了,師父一向喜歡清靜,你擅自把外人帶到青提山來,會惹師父不高興的。”

花拾歡嘟着嘴道:“師父那麽疼我,才不會不高興。”

就因為青提祖師寵極了這個小徒弟,才讓他無端吃了許多啞巴虧。白盞朝花拾歡又進了幾步,忽的臉色大變:“你是不是又跑去我的戰鷹窩偷蛋吃了?”

花拾歡嘻嘻一笑,拉着龍櫻一躍而起飛到了半空,她的裝作吃驚的歡快的聲音還回蕩在空中,“阿櫻快跑,白盞師兄又要打人了!”

龍櫻就這樣被花拾歡緊緊握着手飛在青提山的青山綠水之間,聽到她如銀鈴般暢快的笑聲,他的唇角也忍不住跟着上揚。

她一直把他帶到一個小小的院子裏,向他介紹道:“這是我住的地方,以後也是你的家了。”

他打量着這小小的院子,雖然不及他原來住的地方那麽富麗堂皇,但清新淡雅,尤其是屋前剛好長着一排盛開的杏花樹。

她熱情的把他拉到自己的房中,又道:“阿櫻,你就在這裏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回來了。”說着她又像一陣風似的不見了蹤影。她永遠像個精靈,那麽的有活力。

花拾歡很快就回來了,手裏還拿着一疊衣服,“這是我從師兄那裏偷來的,是他小時候穿過的衣服,你先把你這身衣裳換下來吧。我再去找師父拿點藥,不知道師父會不會同意讓阿櫻留下呢。”

她皺着小小的眉頭,小小的鼻子也跟着一起皺着,他看着只覺得好笑,聲音卻還是奶聲奶氣的,“不管姐姐的師父肯不肯讓阿櫻留下來,姐姐永遠都是阿櫻的姐姐。”

花拾歡還是皺着小眉頭道:“你先把衣裳換下,我馬上就去找師父。”說着,竟又一陣風似的走了。

龍櫻打量着她的小小房間,果然是個貪玩的小女孩,房間裏擺着很多新奇的玩具,那桌上還有一個木制的鹦鹉,他忍不住走上前去摸了一下,那木頭做的鹦鹉竟馬上叫了一聲:“壞東西,壞東西。”

他吓了一跳,但心智再早熟也畢竟還是個孩子,一下勾起了玩性讓他忍不住又逗弄了一下,那鹦鹉又叫了起來:“花花天下無敵,花花天下無敵。”

他忍不住笑了,這鹦鹉說的話肯定也是花拾歡教的。他又弄了一下,鹦鹉馬上又叫道:“師父最好,師父最好。”

居然還教着鹦鹉拍馬屁,難怪青提祖師會那麽疼她?

他就這樣坐在桌子旁一直看着鹦鹉吐出各種奇奇怪怪的話。花拾歡已經捧着一堆藥罐進來,看着他仍然穿着自己那身髒衣服坐着,“阿櫻,你怎麽沒換上幹淨的衣裳?”

他瞥了一眼那堆衣裳卻沒說話,他是有潔癖的人,怎麽可能會穿別人的衣服?

花拾歡把藥罐全部放在桌上,“阿櫻,這是我求師父給你治傷的藥。只是阿櫻,你以後不能再叫我姐姐了。”

龍櫻稍稍一愣,低下了頭,心裏卻不覺得意外。青提祖師是連他的父親都必須十分尊敬的人,怎麽可能會随便收留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在他的仙山?

卻聽花拾歡馬上又道:“師父說了,他要收你作為他的第三個徒弟。所以阿櫻,你以後要改口叫我師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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