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注定是一個不平常的夜晚。
邢瑤沒想到時隔這麽久來FB俱樂部就遇到這麽大的事,難怪今晚的氣氛會如此不對勁,可她更沒想到這事竟然與呂俊偉有關。
“你說呂教練受賄?!這怎麽可能!”
彼時的他們正坐在二樓會議室裏,而對比邢瑤的震驚,劉鴻遠則是無奈。
“我也不相信,可又能怎麽辦,這次我們跟KY俱樂部的比賽,因為事關我們能不能繼續參加籃球杯,所以林總很重視,教頭還特地制定了作戰計劃,可誰知道第二天這個計劃就被人洩露給了KY他們,我們反過來被打得一敗塗地,林總賠了不少錢,然後也不知怎麽回事,就傳出來這事是教頭做的。”
劉鴻遠說到這臉上布滿愁郁,“那份計劃教頭在給我們的時候并不完整,只有針對個人的部分,就連訓練我們也是分開的,可KY那邊很顯然是知道了全部,所以最大的嫌疑人就成了教頭,不僅如此,據說還是有人舉報的,說教頭收了KY的錢,打算跳槽過去…”
“這簡直就是污蔑!這個舉報的人憑什麽這樣說,他有證據嗎?如果沒有的話,那就是诽謗!”邢瑤曾經被陷害過,自然知道這種滋味有多不好受。
盡管她跟呂教練并沒有認識很久,但她相信他的為人,他不會做那樣的事,再者他在FB俱樂部都已經是總教練的位置,能贏比賽對他來說只有好處,他又怎麽會為了KY俱樂部那點利益而做出這樣背信棄義的事!
這個圈子說小不小,但說大也不大,倘若他真做了那樣的事,不出一天就能傳出去,那對他來說名聲直接就壞了,弄不好還會受到制裁。
這但凡是個有腦子的人,都不會以這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方式去賺錢,那實在是太沒必要了,更何況呂教練在FB俱樂部的地位跟待遇都不低,他再往上就要奔着林總的位置去了,難不成KY俱樂部許他這樣的好處?
“舉報的人是誰?”顧知逸一臉凝重地問,看得出他也不相信呂俊偉受賄這件事。
“這個林總也不知道,因為是匿名舉報,對方只提供證據,不過他不能給我們看,怕會出現問題。”劉鴻遠說着皺了皺眉,“但我覺得那份證據林總應該不是完全信服,要不然也不會同意調查這件事,而教頭要是清白的話,那就意味着我們俱樂部有內鬼,那無論如何都得揪出來,否則太可怕了,就跟埋了定時炸彈一樣。”
“那是誰負責調查?”邢瑤接着問。
“老玄咯,他是自告奮勇的。”
她一聽就急了,“怎麽能讓他來調查!”這就是沒受賄都能讓玄易給查出受賄來,這哪裏是在幫呂教練,分明就是在害他!
劉鴻遠也無可奈何,“沒辦法,老玄是副教練,他開了這個口,我們又能怎麽辦。”
其實他當初本來也就懷疑玄易回來擔任副教練的目的不純,奈何他一直沒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可就算這樣,他也不認為這次玄易是想要幫教頭才開的口。
“老呂的地址給我,我去找他。”顧知逸随後道。
“對,這件事太奇怪了,我們要去問清楚才行,說不定呂教練會知道些什麽。”邢瑤附和道。
可她剛一說完,顧知逸就搖頭。
“我去就好,你在這,一會劉裁要過來了。”
她這才想起來自個今天來這的目的,可眼下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她哪裏還有心思練習,與其這樣,還不如不要浪費劉前輩的時間。
“我跟他說一聲吧,劉前輩跟呂教練的關系那麽好,說不定他能幫忙呢。”邢瑤說着就拿出手機,誰知剛一劃開屏幕,就發現上面有一條未讀信息。
她頓了頓才擡頭看顧知逸,“劉前輩5分鐘前發信息給我說他今晚有事,讓我自己練,他不過來了。”
“地址我給你們,但我就不一起去了,教頭不在,老玄小人得志,我要是今晚早退的話,指不定明天會被他怎麽針對。”
劉鴻遠說完就把地址發了過來,邢瑤湊過去一看,原來呂教練住得并不遠,就在俱樂部附近。
不過即使這樣,他們也沒多耽擱,好在地方好找,他們很快就到了呂俊偉家門外,可沒想到門鈴響後,來開門的人卻是劉志勇。
“劉前輩,您怎麽會在這?!”邢瑤瞪大了眼睛問道。
他不是說今晚有事嗎,又怎麽會出現在這?難道說…他已經知道了呂教練的事,所以直接來找他了?
實際上劉志勇的驚訝也不小,但他并沒有像邢瑤那樣喊出來,而是很快就反應過來,“你們是從俱樂部過來的?”
這話無異于是證實了邢瑤的猜測。
她忙點頭,剛要細說時,劉志勇卻一擰眉,表情變得有些不太好,“走走走,你們兩個趕緊回去休息,明天給我按時上課去,別一天到晚瞎跟着摻和大人的事。”說完就要趕他們走。
邢瑤哪曉得劉志勇會突然變臉,可她人都來了,又怎麽可能會放棄,她連忙上前用腳抵住門,一邊道,“前輩,您說錯了,我不是小孩,我也不用上學了。”
劉志勇眼睛一瞪,“身為徒弟,師傅說什麽你就要聽什麽,你還沒從我這出師,就想着忤逆我的話了?”
!!!
這怎麽能叫忤逆,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啊!
邢瑤很冤枉,可沒等她開口,一旁的顧知逸就看不下去了。
“我們不是來找你的。”他的語氣雖然不鹹不淡,但看得出并沒有多大耐心。
劉志勇聞言不由摸了摸下巴,他能用師傅的身份唬邢瑤,卻沒辦法唬得住顧知逸,再加上這小子脾氣倔,所以不能用同一個法子。
他想了想,“我知道你們是為什麽而來,但這件事有些複雜,更何況你們不是俱樂部的人,最好就別管,這也是老呂的意思。”
他自認為自個這話說得非常有長輩的風範,簡直堪稱模板,卻忘了這其中一個後輩是塊硬石頭,脾氣倔得很,沒那麽容易好打發。
于是下一秒就聽顧知逸那理所當然的反駁。
“你說錯了,我沒有辦全手續,所以還是俱樂部的會員,至于我能不能管這件事,得要知道了始末才能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