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康穎的回答,邢瑤聽了簡直不知該怎麽說才好。
竟然說她跟顧知逸要結婚了!
而且還是因為生米煮成熟飯,準備結出果來,所以雙方家長打算今年就把婚禮辦了,等以後顧知逸年紀到了再去領證。
邢瑤想不通以胡韻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性格怎麽就信了這樣的話,誰知等問清楚了才知道康穎不僅P了張她跟顧知逸的結婚照,甚至連懷孕的證明都有,弄得跟真的一樣。
還真是左右兩不誤,連邢瑤看了都差點相信。
現在想想,康穎這招攻心之計還真是周密,先是借顧知逸的名義把胡韻約出來,讓她希望破滅,再用這所謂的事實跟證據,給她重重的一擊。
因為人在情緒失控時,大多憑的都是本能,只要她有做過,自然會在下意識被康穎全部給引出口來。
但邢瑤卻覺得這麽做還是很冒險的,倘若胡韻還存在一絲理智,就有可能讓康穎功虧一篑,并且讨不到好。
然而在得知邢瑤的顧慮後,康穎卻搖頭表示不贊同。
“我可不是只準備一手,不然你以為我帶安皓過去做什麽,難道讓他站光看風景嗎?我是讓他幫我威逼利誘的!胡韻再怎麽樣就是一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我比她多吃了幾年飯,還怕吓不了她?”
……
這話說的,要是胡韻不信這些,康穎還打算犯罪不成?
但不管怎麽說,總歸是康穎幫了她。
一想到這,邢瑤就覺得自己很沒用,特別是康穎在挂電話前跟她說顧知逸這幾天都在為她的事奔波,他那天的話并不是說說而已,而是真的在幫她。
而她卻什麽都不知道,只以為他這幾天的早出晚歸是因為訓練。
一個是她的男朋友,一個是她最好的朋友,明明是她自己的事,可到頭來卻還要身邊的人替她解決,同樣都是人,怎麽她就這麽不争氣。
不行!
她不能因此耽誤顧知逸訓練,萬一到時影響總決賽,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這麽想着,邢瑤就趕緊給顧知逸打電話,可打了幾個他都沒接,也不知是在忙什麽,連看眼手機的功夫都沒有。
但實際上,顧知逸這會不是在忙,而是在見一個很重要的人。
同時也是邢瑤怎麽都想不到的人。
寂靜的部長辦公室裏,除了偶爾響起翻頁的聲音,就只剩下兩個不同的呼吸聲,一個是顧知逸那勻稱平穩的呼吸,另一個似乎是因為看到了什麽震驚的事,漸漸變得急促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嚴謹峰才猛地把手中的文件合上。
他看着對面依舊一臉淡定的顧知逸,似乎是從那波瀾不驚的表情裏看到了幾分篤定,不由怒極反笑。
“年輕人,你認為憑這些就能威脅到我?”
“我沒有這個意思。”顧知逸面不改色地說。
“不是?”嚴謹峰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你趁大家都下班的時候來找我,還給我看這些東西,不就是想借此要挾我,讓我免了邢瑤的停職?”
“我只是把調查到的真相告訴你,有人做錯了事不願意說,這是他的事,但不代表就能把事情推到別人身上,這是真理,不是嗎?”顧知逸反問道。
“好一個真理,我還真不知道T大籃球隊的隊長是這麽的巧舌如簧。”嚴謹峰說着把手中的文件丢到顧知逸面前,“你查得沒錯,當初陳衍那件事我的确知道是誰做的,也确實是被我壓下去的,怎麽,你想去告發我?”
“如果我想這麽做,就不會坐在這跟你談了。”顧知逸說着把面前的文件翻到其中一頁,“當初胡肅然僅僅因為陳衍風頭太盛,擔心部長的位置會因此丢掉,所以跟華理大籃球隊的教練聯手演了一出戲,把受賄的罪名安在陳衍頭上。”
“而你在知道這件事後,便借此要挾胡肅然,讓他把部長的位置讓出來,至于為什麽你沒有選擇一箭雙雕,把這件事曝光,我想應該是你那時急着要胡肅然的支持,所以沒等收集好證據就找他談判,後來估計是他學聰明了,用這個當作把柄反威脅你,你不願讓別人知道部長的位置是這麽來的,所以就替他隐瞞到現在,對麽?”
“你猜的沒錯,就是這樣。”嚴謹峰沒想到顧知逸會猜得八九不離十,但他到底是從大風大浪裏經歷過來的人,又怎會不知道顧知逸意有所指,“你現在告訴我這些,總不是為了讓我回憶一遍吧?”
“我的确是想讓你回憶一遍。”顧知逸說完再次把文件移到嚴謹峰面前,指着上面的內容道,“等你想起來了,就會知道這次邢瑤被誣陷受賄的事有多眼熟。”
兜兜轉轉了一圈,終于還是說到了點子上。
“你費那麽大的勁就是為了借我的手推一個胡肅然出來,好替邢瑤擺脫罪名?”嚴謹峰說着表情一變,厲聲道,“顧知逸,你好大的膽子!”
“他是不是無辜,等你看完後面的內容就會知道,如果你不信,我還有證人。”面對嚴謹峰這一臉的怒色,顧知逸絲毫不畏懼。
聽他這麽說完後,嚴謹峰似乎才意識到自己錯過了什麽,臉上的怒氣不由消了些,頓了頓,重新翻開面前的文件,等看完了剩下的內容,心中只感到震驚不已,但面上卻沒顯出半分。
“很多事情有一就有二,胡肅然敢這麽明目張膽地故技重施,無非是篤定了你會因為過去的事不去拆穿他。”顧知逸狀似無意地開口,“這麽說來,倒給人感覺你這個部長的職位只是徒有虛名。”
“你想用這樣的手段來激我,未免太嫩了點。”嚴謹峰冷冷道。
“我只是在闡述事實。”
“是事實還是私心,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嚴謹峰說着把文件合上,看着顧知逸道,“你為了邢瑤做到這樣的地步,值得嗎?你不會真以為一個籃球選手跟裁判員可以這樣肆無忌憚地在一起,永遠不會遭受非議?”
“只有做錯事的人才會怕,但我跟邢瑤并沒有做錯,為什麽要怕?”顧知逸不閃不避地迎上嚴謹峰的目光,“流言向來是因人而異,但只要問心無愧,不管是裁判還是選手的身份就不會成為枷鎖,沒有人做過的事不代表就是錯的,即便真的要驗證,看的也是結果,而不是從一開始就認定為不對。”
“同樣,你也不能因此否認邢瑤的努力,這對她來說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