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拾歡能讓一個修煉幾百年的鼬精魂飛魄散的一掌竟對鏡禾絲毫作用都沒有起到,那金色的面具仍然穩穩固固的戴在他臉上。
鏡禾盯着花拾歡的手,雙眸中透出危險的光芒,“好一雙鋒利的爪子。”說着竟從邊上抽出一把劍直接朝花拾歡的手砍來。
花拾歡心想這國師果然是個變态,方才想扒了她的皮,現在就要砍掉自己的手,眼下劍風襲來,花拾歡也顧不上會暴露自己的實力,直接靈巧的往邊上一躲。那鏡禾的劍已落下,随之一起落下的,還有一只發育的頗為壯觀的蚊子。
他仍然是看着花拾歡的手,“這麽鋒利的爪子,這麽好看的手,被蚊子盯上一口腫出一個難看的大包,就不好了。”
原來他方才想砍的是蚊子,只是用劍砍蚊子,花拾歡該說他是故弄玄虛呢還是劍術高超呢。花拾歡忍不住瞅了下已經陣亡的蚊子的屍體,裝作狗腿的嘆道:“大人的劍法好生俊。”
鏡禾看着剛才輕輕一躲閃就竄到幾尺外的花拾歡,“你的身法看上去貌似更俊。”
花拾歡幹笑道:“那是臣女以為大人要殺臣女,本能的反應,本能的反應。”剛說着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這厮一個大男人把房間熏的那麽香,難怪會惹蚊子。
她迅速的從床上爬下來,這鏡禾明顯不像一般的凡人好對付,她也不想繼續與他周旋下去,還是走為上計。
“臣女記得方才是皇後娘娘請臣女去喝酒的,卻不知臣女為何會在這位大人這裏。既然臣女已經好了,那臣女也不便再叨擾,告辭。”
她說着就往門外走,卻見鏡禾壓低了聲音道:“站住。”
花拾歡停下腳步回眸測過半張臉,“大人還有何事?”
鏡禾突然又露出那個颠倒衆生的笑容,“本座聽皇後講宮中來了個醫術精湛的禦醫花拾歡,今日特意請花禦醫過來,自然是請花禦醫過來就診的。”
花拾歡哼道:“可是臣女看大人健康的很啊,應該用不上臣女這點淺薄的醫術吧。”
鏡禾道:“請花禦醫診治的并非本座,而是另有其人,花禦醫請随本座前來。”
花拾歡也想弄清這鏡禾到底在賣什麽藥,便随鏡禾一起來到裏間,待看到房間躺着的女子的時候,她不由的吃了一驚,竟是她的三徒弟羅衣。
羅衣雙目緊閉,絕色的臉上已是血色全無,花拾歡沖過去抓起她的手,她的脈象也十分脆弱,體內的真氣還十分紊亂,在四處游串。難怪鏡禾的宮中會有若有若無的花香,羅衣是牡丹花精,如今真氣渙散,這宮內散發的也是她身體的香味,真是萬幸她沒有現出原形。
花拾歡一向是個護短的人,這下真的怒了,她瞪着鏡禾道:“我的妹妹怎麽會在你這裏?你把她怎麽了?”
鏡禾故意裝作吃驚的“哦”了一聲,“原來這位姑娘是花禦醫的妹妹,那本座請花禦醫過來還真是請對了。今日清晨本座在本座專門用來清修的紫月閣外面發現了這位姑娘倒在地上,貌似是因為練功導致走火入魔。本座出于上天有好生之德把這位姑娘帶回了宮中,也恰巧聽說皇後在宴請一位醫術精湛的女禦醫,所以特意親自過去把酒醉的花禦醫請來了這裏。只是本座沒想到這位姑娘這麽巧竟然是花禦醫的妹妹,更沒想到花禦醫的妹妹會跑到本座的紫月閣去修煉,那可是皇宮中靈氣最充沛的地方。還沒想到。”他盯着花拾歡的臉,“花禦醫不愧是神醫,保養的這般好,容顏看上去竟比自己的妹妹還要小上好幾歲。”
自從白盞用一句仙妖有別拒絕羅衣之後,她這個傻徒弟便開始要立志修煉成仙,沒日沒夜的發憤修行成仙之術。可是成仙之術何其難,也不能操之過急,難怪羅衣會走火入魔。
花拾歡在心裏嘆口氣,面對鏡禾的陰陽怪氣的尋問也只好道:“我這妹妹雖是女流之輩,但從小就對修道感興趣,不想卻誤闖了大人的修行之所,臣女在這裏替妹妹向國師賠不是。既然這床上躺着的是臣女的妹妹,那臣女也不便再叨擾大人,這就帶妹妹離開。”
說着她伸手要去扶羅衣,卻見鏡禾又笑道:“今日本座的宮中倒是熱鬧,又有人進來了,還是個貴人。”
話音剛落,卻見一少年沖了進來,一來就握住花拾歡的手,“拾歡,你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