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拾歡看好戲的笑道:“師兄,你不是說這定水珠是西海龍王心甘情願給你的嗎?”
白盞慢悠悠的打開折扇自戀道:“怪只怪師兄我這張臉太颠倒衆生了,才會無端惹下這麽多桃花債來。”
花拾歡嘴角一抽,剛想埋汰他幾句白盞卻已經消失不見,只是他的聲音還回蕩在空中,“花花,那西海三公主追我追的緊,我只好先避上一避,你且好好記着我給你說的話,師兄有空再來看你。”
花拾歡小心把定水珠藏于袖中,雲堯帶着将士們還在熱火朝天的忙着。她既然跟了雲堯過來,就不好意思站在一旁當個閑人。她正準備走過去,忽見河中一個浪打過來,又把剛修好的堤壩沖出了一個口子,連同把邊上的一個小兵卷入河中,而離他最近的雲堯也為了救他順手拉住他,但這突然來的浪威力巨大,猝不及防之下也被一起卷了下去。
花拾歡驚呼一聲,連忙跑了過去。邊上修堤壩的将士們見自己的太子殿下被浪卷入河中,紛紛大驚失色,一個接一個的跳進河中去救人,一下子河中不知道跳進了多少人,像一鍋亂粥反而亂了花拾歡的視線。
她沖到岸邊,準備不管不顧先跳進河中先,然而下一秒她的手被人猛地拉住,雲堯的頭從水裏冒出來,他的頭發完全濕透,幾縷碎發濕噠噠的黏在臉上,臉上也全是水珠,完全不似平日面如冠玉一絲不茍的皇朝儲君形象,但是笑得卻如孩子一般燦爛。他一面把那個小兵推上岸,一面道:“拾歡是想跳下來救我麽?我倒不知道拾歡連水性也懂得。”
他作為太子,身上的背負的東西也太多,所以在外人面前的形象也都是沉穩老成的,如今變成了一只“落湯雞”,卻露出了這個專屬于他這個年紀的少年燦爛笑顏出來,花拾歡忍不住也跟着勾唇一笑道:“你看看這水裏滿滿都是要救你的人,哪裏需要我來救?”
雲堯卻故意繼續拉着花拾歡的手道:“當然需要你救,你看你不拉我上去,我就只能一直泡在這冰冷的河水中了。”
花拾歡納悶的看着他,居然還耍起無賴來。她輕飄飄的答了一句“好”,卻是故意一用力想惡作劇把雲堯甩到地上以報複他剛剛害她擔心。但雲堯在即将以“狗吃屎”般的不雅動作摔倒地上時他迅速攬住花拾歡的腰,花拾歡猝不及防被他一絆,兩人就這樣一起躺在堤壩邊軟軟的沙地上。
方才的暴雨被花拾歡用法術停了之後,太陽就出來了。此時正好夕陽西下,洛河因為洪水的緣故仿佛變成了一片汪洋大海,河水在夕陽的照射下,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竟生出了一種仿佛在海邊賞落日的景致。
感受着懷中的纖細柔軟,雲堯心中不由一動但還是放開了摟着花拾歡腰的手,看着落日認真道:“拾歡,剛剛我真的很開心。”
掉進水裏還開心?花拾歡更加懷疑他剛剛真的是腦子裏進水進太多了。
“出了皇宮那個牢籠,在這方自由的天地裏,不用處處防備着皇後和國師,即使身體是疲憊的,心卻無比輕松自在。”
花拾歡瞬間明白了他的心意,“既然這樣,那等這裏的洪水退了之後,我們就再呆一陣子晚些回皇宮。”
雲堯亦笑道:“這兒可是赤雲朝風光最秀麗的江南之地,可惜被洪水吞沒了它的美麗。我也盼望能洪水退的時候,帶着你去吃吃他們獨有的小籠包,聽聽江南的小調,賞賞小橋流水人家。”
聽了他的話花拾歡也忍不住心生向往起來,看來這定水珠要早些發揮它的作用了。
而在這河堤旁不遠處的山頭上,悄悄的站着兩個人,一個是絕色的妖媚少女,而另一個則戴着金色面具看不清容顏,但只看整個身段就覺得是絕代風華的神秘之人。
“主人方才那個浪打的好生兇猛,幸好那太子有驚無險。只是弄影不明白,那人不是吩咐過我們,這雲堯乃這赤雲朝命定的真龍天子,我們不是不能動的麽?”
原來剛才那把雲堯卷入洪水中的浪是鏡禾故意造成的。他的雙眸閃過一絲寒意,随即又化作了不以為意的慵懶笑意,“有什麽要緊,你看,他不是一點事情都沒有麽?何況有那個花拾歡在他身邊,他不會那麽容易有事。只是我們既然來了,總躲在暗處可不好,該是露面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