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進度條增加◎

靈靈和慢慢如今長大了不少, 苗嬸和謝大姐把他們照顧得很好，林甜也給了她們一些自己曾經看過的輔食菜單。

不過這時候就已經能看出來，慢慢是個挑食的小寶寶, 他最愛的還是喝奶。靈靈就不一樣了，她什麽都吃, 各種蔬菜泥都不抗拒。

六個多月的兩個小朋友, 比之前活潑了不少。靈靈不愛動，慢慢卻在自己的搖籃裏玩得開心, 用力的蹬着自己的小腿, 咿咿呀呀的叫喚着。

夫妻兩個陪孩子玩, 明天是周末, 楚辭突然說道：“明天我要去看我高中時候的一位老師, 師母讓我帶你和孩子一起去, 你想去嗎？”

林甜本來就想休息一天，聽聞自然答應了下來。

楚辭的這位老師姓陳，陳老師今年六十一歲了，但看起來依舊很精神，看到楚辭第一眼也是問他學業如何。師母就不一樣了, 她是個很慈祥的長輩, 看到靈靈和慢慢就喜歡得不得了。

對于林甜, 開口第一句也是誇她長得漂亮, 和楚辭天生一對。

林甜連忙謙虛擺手, 對她說道：“師母，您氣質真好。我跟您比，不過勝在一個年輕罷了。”

師母很喜歡她, 兩人親親熱熱的抱着兩個孩子進屋去了。

楚辭眼神一直在林甜身上, 她進去後才收了回來。

陳老師看得清楚明白, 此刻對自己學生不客氣的說道：“你高中那時候像個刺頭，如今倒是變了不少。看來，這個變化是你的愛人和孩子帶來的。”

楚辭高中時候心裏總有一股勁兒，那會他爸爸去世，他媽媽準備改嫁。可以說，他那會兒讨厭這個世界上的大部分，剩下那小部分也抹不平他的戾氣。

他爺爺很擔心他，就把他經常送陳老師這裏來學棋。楚辭不想爺爺奶奶太擔心，才順從的沒有反抗。

可以說他溫和無害的那一面，都是在棋局中一點一點磨出來的。陳老師教給他最大的一個心得就是，要學會藏起鋒芒。

“這不是很好嘛，您和爺爺那會兒總擔心我一輩子放不下。現在，我覺得自己已經在往前看了。”楚辭笑着和他說道。

兩人進了屋，陳老師帶楚辭去書房下棋。

兩人剛坐下，師母就泡好茶送了進來。

臨走前還說道：“你們多下幾盤，我和甜甜也能多說會兒話。”

“看來你愛人很讨你師母喜歡，以後有空多帶她來。”陳老師說完這句話，第一個旗子也落下了。

楚辭跟着落子，然後說道：“我做不了主，要等她有時間的。您不知道，她現在追随政策，自己開了個店。剛剛開始，可能沒什麽空閑時間的。”

陳老師輕笑一聲，沒再提這個話題。

兩人下了兩盤棋，就被喊出了廚房。原因是要幫着看孩子，師母和林甜要一起做午飯。

老兩口剛退休回京市還是很寂寞的，兒子在外地工作，女兒嫁了人偶爾回來一次。難得楚辭一家今天來，家裏才熱鬧了一點兒。

之前楚辭也來看過他們，但因為林甜之前照顧孩子，他都是一個人稍微坐坐就走。

林甜和師母一起說話，兩人除了聊孩子，其他的話題基本是楚辭。師母說了很多楚辭曾經的事，讓她對這個人的了解有了另一層認識。

原來，他也有桀骜不馴的時候。

吃午飯之前，林甜和楚辭兩個人熟練的從他們帶的包裏掏出靈靈和慢慢的奶瓶。師母幫他們燒好水，兩人泡好奶粉，一人一個抱在懷裏喂奶。

師母看得眼饞，不由說道：“你看楚辭孩子都這麽大了，陳暮卻還連個對象都沒有。”

人上了年紀，難免都想家裏人多一些，尤其喜歡小孩子。

陳老師看着兩個乖乖喝奶的寶寶，其實也有些眼熱，但他知道這種事情是強求不來的，于是安慰老妻說道：“陳暮工作忙，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

師母在心裏嘆口氣，她能怎麽辦呢，也做不了孩子們的主。

楚辭兩人喂完奶，孩子也睡着了，把他們放到老師他們卧室裏，大人也可以吃飯了。

午飯是林甜幫着打下手，師母做的。有紅燒魚，炒空心菜，雪菜肉絲，糖醋排骨，還有一個蛋花湯。

師母手藝很好，楚辭很久沒有吃到記憶裏這個味道了，此時不免懷念道：“那時候，我天天吃食堂，也就在師母您這能吃到家裏做的飯菜。”

師母聽了，想起那時候的楚辭，也開口道：“有空多來，我給你們做飯吃。不過你們得帶着靈靈和慢慢來，我可太喜歡他們了。”

“那您只能等我休息，自己帶着孩子來了。林甜在開餐館，很少會有空閑時間。”楚辭說道。

師母這才知道這件事，她和林甜剛才并沒有提到自己在做什麽，她也沒有問。

“哎呀，這可是我忘記問了。”師母有些不好意思道，這才察覺到了自己太想當然了。以為他們兩個人沒長輩幫着，楚辭在上學，林甜肯定會在家照顧孩子。

林甜并不介意，反而還說道：“這沒什麽，師母，家裏兩個孩子的确不能沒有人照顧。所有我和楚辭請了保姆，也算是輕松一點。”

師母點點頭，她以前也是名老師，自然知道女人還是有自己的事業要好一些。

師母點點頭不在追問這個話題，只說了一句：“下次有機會，我和你們老師也去嘗嘗甜甜的手藝。”

“好啊。”林甜沒有拒絕，還給了師母自家餐館的位置。

吃完飯後，林甜和楚辭又陪老師師母待了一會兒。等靈靈和慢慢醒了，兩人就帶着孩子告辭了。

臨走的時候，師母又給了兩個孩子紅包，楚辭做主收下了。

回去路上，林甜開玩笑道：“靈靈和慢慢都快比我有錢了。”

這話的确沒錯，林甜目前的餐館還不怎麽賺錢，只能勉強保持收支平衡。

楚辭知道她最近的煩惱，安慰道：“已經開始變好了，不是嗎？”

這話倒是沒錯，餐館現在來的人已經比之前多了。

……

又是一個周末，林甜并不休息。可家裏兩個保姆，謝大姐昨天請了假，苗嬸本就該休息。好在楚辭今天不上課，可以照顧孩子。

家裏兩個孩子越來越大，大多數時候都是兩個人看着的。今天楚辭一個人在家，林甜有些不放心。

她臨走的時候，和楚辭囑咐了很多。

楚辭有些哭笑不得道：“孩子我每天都照顧，你對我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林甜沉默，發現楚辭說得很對。這段時間，相比自己，當然還是楚辭陪他們更多一些。

她不認為自己有錯，可偶爾還是會對兩個孩子有些愧疚。就像現在，爸爸可以陪着他們，可她卻要去工作。

林甜走後，楚辭想了想，抱着兩個孩子坐公交去了陳老師家。

他到的時候，陳老師和師母兩個人在陪一個小男孩。

小男孩很沉默，一個人待着在玩手裏的玩具。

陳老師兩人見到楚辭和他懷裏的寶寶，倒是很高興，說道：“怎麽今天來了，上周不是剛來過嗎？”

楚辭笑了笑說道：“林甜去工作了，家裏保姆都不在。我一個人帶他們兩個，這不是找師母來幫忙了嗎？”

“哎呀，我巴不得你找我幫忙呢。”師母說着把慢慢抱了過去，她也知道靈靈不喜歡不熟悉的人。

楚辭卻看了那個小男孩一眼，問道：“這是不是陳雪姐的兒子，都長這麽大了。”

陳雪是老師的女兒，兩個人十分疼愛她，可以說兒子也比不過她。就連找對象這件事，就算他們不喜歡那個女婿，但最後為了女兒還是妥協了。

聽到楚辭問這個，陳老師臉色更差了，師母也嘆口氣小聲說道：“我這外孫子也可憐，他爸媽要離婚了。”

陳雪比楚辭大六歲，那時候對這個經常來家裏的弟弟也不錯。楚辭自然還是希望這個姐姐能過好的，聽聞皺了皺眉道：“是不是男方做了什麽對不起陳雪姐的事情。”

不是他八卦，而是想為老師和師母分憂。

陳老師也不瞞着自己的學生，沉着臉說道：“他家裏如今平反了，看不上我們家想離婚，兩人鬧得厲害。孩子天天在家看父母在家裏吵架，本來很聰明的孩子卻原來越不願意說話了。沒辦法，陳雪就把孩子送我們這住一段時間。”

楚辭皺眉，如果是這樣，不如去早點離婚，這樣對誰都好。可他畢竟不是當事人，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師母卻開口說道：“陳雪就是太犟了，那時候我們不同意他們結婚，她不聽非要和人家在一起。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她又氣不過，不願意離婚。你說這樣耗着，能有什麽好處呢。”

她和老陳勸也勸了，罵也罵了，可女兒就是不聽。

他們也沒辦法了，只能把外孫照顧好。

師母也就是和楚辭抱怨一下，否則她實在不知道該和誰說了。

好在他們聊了幾句，也不再提了。陳老師的外孫叫應澤睿，他本來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的。但後來師母逗靈靈和慢慢玩，不知怎麽，他盯着靈靈看個不停。

師母看他喜歡妹妹，十分驚喜，這還是這個孩子第一次對除了手裏的玩具的其他東西感興趣。

“睿睿，你喜歡妹妹嗎？”師母問他。

睿睿走到楚辭身邊，看着靈靈，居然露出一個笑容慢吞吞道：“喜歡妹妹。”

楚辭也笑了，女兒招人喜歡他也開心。睿睿去拉靈靈的手，他也沒阻止。

靈靈不會說話，只會發出一些他們聽不懂的聲音。睿睿也不嫌棄，他就拿着自己的玩具逗她玩，兩個小孩子雞同鴨講的在那裏對話。

陳老師老兩口看到外孫這樣，終于放下了一半的心。

于是陳老師看向楚辭，第一次用請求的語氣說道：“楚辭，我知道你和林甜忙。我跟你師母有空，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讓我們帶着睿睿去你們家裏幾次。實在是睿睿這個情況不怎麽好，這幾天和我們說話都不超過十次。但你看對着靈靈，他笑得多開心。”

楚辭看向孩子們，睿睿的笑容其實并不明顯，但他旁邊的兩個酒窩可以看出來他此刻是開心的。

楚辭思考片刻後還是回道：“老師，師母，我還是要問問林甜的意見的。我不是擔心什麽，只是我們是一家人，有些事情我總不能一個人做決定。”

師母聽了，點點頭說道：“應該的，你們是夫妻，可不要學你們陳老師一輩子說一不二。結果呢，還不是在孩子的問題上沒辦法。陳雪陳暮這麽犟，我看就是随了他。”

師母瞪了陳老師一眼，不滿道。

楚辭離開的時候，睿睿還很不舍得靈靈離開。但他什麽都沒說，只把自己的一個玩偶遞給了楚辭，小小年紀就懂事道：“叔叔，我知道自己不能跟着你走。靈靈也離不開爸爸媽媽，不然她會傷心的。我把樂樂送給妹妹，讓它替我陪着妹妹，叔叔你可以替妹妹收下嗎？”

他這話說得讓人心酸又心疼，楚辭自然不會拒絕，收下這個叫做樂樂的玩偶說道：“好，我替靈靈收下。睿睿，你在外公外婆這裏好好吃飯睡覺，有時間叔叔和弟弟妹妹還會來的。”

睿睿用力的點點頭，目送着楚辭一家三口離開。

林甜晚上回去的時候，楚辭在喂兒子女兒吃雞蛋羹。

晚飯，是她從餐館帶回來的。

等孩子們吃完，兩人坐下一起吃飯。

“今天我去老師家了。”楚辭開口道。

林甜聽到這裏并沒有什麽反應，直到楚辭說了睿睿的事，還有老師的請求。他語氣放緩道：“老師和師母對我不錯，他們想帶睿睿多來家裏幾次看看靈靈慢慢，你覺得怎麽樣？”

父母離婚對小孩子的确很不好，林甜也不是個硬心腸的人，想了想還是答應道：“可以是可以，那你帶着苗嬸和謝大姐先熟悉一下師母他們吧，到時候我們不在家也不會出什麽事。”

吃完飯收拾完後，林甜去洗澡了，楚辭給兩個孩子在講故事。可能是從他們還沒出去養成的習慣，現在只要兄妹兩個在他們房間，楚辭就會給他們講故事哄睡。

聽不聽得懂不重要，反正楚辭願意講。

林甜出來後，兩個孩子已經被楚辭哄睡了。

他看到林甜頭發還在滴水，說道：“頭發這麽濕，睡覺會頭疼的。我幫你再擦擦吧，毛巾呢。”

林甜看他一眼，沒有拒絕把手裏的毛巾遞給他。林甜背對着他坐下，楚辭站在她身後一寸一寸仔細的拿着毛巾幫她把頭發弄幹。

“我明天休息，不然我帶苗嬸她們還有孩子去老師家一次。”林甜決定投桃報李。

楚辭一愣，反應過來笑道：“你也太客氣了，就因為我幫你擦了擦頭發。你每天這麽累，不如在家好好休息一天，也不用那麽着急。”

既然楚辭這麽說了，那她也無所謂，也不反對他的話。

“你那時候來京市，不怕我翻臉不認人嗎？”楚辭突然問了這麽一句。

林甜當然知道他不會，可真正的原因又不好說。本 文由企鵝 裙死二而而五九一似七整 理上 傳半真半假道：“當初你不喜歡我因為責任都能娶我，我那時候懷着孕，你更不可能抛棄我了。”

楚辭聽完就笑，笑一會兒突然低頭靠近她耳邊，低聲問：“那為什麽最近突然疏遠我，林甜你這麽忽冷忽熱，我真的有點搞不懂你了。”

林甜沉默一會兒，轉過頭去看着他，眼睛熠熠生輝的問道：“你想我怎麽親近你。”

“你覺得呢？”楚辭和她對視，并不躲閃，他快忍不下去了。

林甜站起身面對他，抽走了他手裏的毛巾，說道：“楚辭，你低下頭，我有話要說。”

楚辭不明所以，還真的低了低頭。林甜則是仰頭，親了上去。

楚辭猝不及防，居然驚訝的後退了幾步，他問：“你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林甜一臉認真，雙眼亮晶晶的。她早就做好決定和楚辭做夫妻，又何必瞻前顧後。

“從我來京城到現在，孩子出生也七個月了。我們相處了一年多，時間不算短也不算長。楚辭，你失憶了。所以你想不起來娶我的時候不喜歡我，現在我問你，你對我什麽感覺。抛開我們已婚的關系，也抛開我們有了兩個孩子。你仔細想想，然後回答我的問題。這關系到，我們到底以後要怎麽相處。”林甜看着他的眼睛問道。

楚辭卻飛快反問：“我把你當家人，你要怎麽相處呢。或者只是孩子的媽媽，又或者把你當我的愛人。”

“家人，那我們之間就是合法夫妻，一起過日子。孩子的媽媽，那我們就好好照顧孩子，履行父母的責任。如果是愛人……”林甜低下頭，垂眸說道：“那我們之間就要彼此喜歡，”

“那你喜歡我嗎？”

楚辭問完這個問題，又斬釘截鐵的補充道：“我喜歡你，你呢？”

“有一點，但不多。”林甜終于說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楚辭卻笑了，他說：“我已經很開心了。”

林甜不理解楚辭，如果是她，自己多喜歡對方，那對方一定也要回饋相應的喜歡。不對，應該說是要更喜歡她。

所以楚辭的喜歡比她深，可以說正是她想要的。

“那你的喜歡可以接受我親你嗎？”楚辭的問題打斷了林甜的思考，他一只手拉着她，一只手攬住了她的腰。

兩人的距離很近，楚辭聽到林甜說：“可以。”

楚辭的另一只手也慢慢握住了她纖細的腰肢，林甜也抱住了他的雙肩，兩人沉浸在一種前所未有的歡喜與甜蜜中。

很久後，楚辭才主動放開她，聲音低啞深沉道：“今天就到這裏吧。”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