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演
自從退役之後,柚子除了從事教練的工作之外,還會時不時的開冰演。
本來,日本的仙臺和東京成了不二之選,但是現在既然沒了在役時的那麽多顧忌,自然要把加拿大和中國加進來。
但令人驚奇的是,羽生把冰演的第一站放在了北京。羽生會根據不同的城市安排不同的曲目,也會邀請不同的花滑運動員。
在北京的那一站,不光有大家熟知的天天,大柳和詩玥,還有隋文靜韓聰,甚至包括了一衆中國新一代的花滑小将。
羽生在上場前神秘的跟江煦說,讓她一定要到場,到時候會有驚喜。江煦一貫不太喜歡別人吊着她胃口,再三追問,可羽生卻死活不開口。
江煦有一些不太高興的嘟嘟嘴,羽生看着江煦一臉不太高興的樣子,強忍着笑意,把她攬在了懷裏。
江煦雖然嘴上說着不高興,可是依然到了現場支持。
四周的燈光逐漸暗了下來,突然,冰上照下了一束追光燈,站在光圈裏的,是一個旦角扮相的女子,開口婉轉,是昆曲的唱腔。
“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朝飛暮卷,雲霞翠軒,雨絲風片,煙波畫船,錦屏人忒看的這韶光賤。”
是昆曲《牡丹亭》的片段,衆人驚訝之餘,場上響起了鋼琴曲《彩雲追月》,羽生就是在這個時候上場的。
大大的光圈追随着他的腳步,仔細一看,是江煦之前托人做的那件考斯滕,在燈光的照耀下,羽生就像飛翔在銀河之中的神明,璀璨耀眼。跳躍落下時濺起的碎冰,讓表演染上了高潔脫俗的顏色。
全場的觀衆好似都屏住了呼吸,悄然無聲的觀看着羽生的表演。坐在觀衆席上的江煦,整個人都處于一種懵了的狀态。
她只是随口一說的事情,柚子全都放在了心上。
她說,在外面走了許久,想聽聽家鄉的昆曲了,婉轉動人,咬字柔軟細膩,娓娓道來,都是江南水鄉的婉約。
她說,彈了好久的肖邦,獨獨偏愛的卻是《彩雲追月》,好像氲滿了生活的溫暖,輕松又惬意。
江煦摸着肚子裏的寶寶,輕聲的低頭說:“寶寶你看,爸爸真的很愛我們。”
冰演結束,掌聲雷動。
江煦捧着自己特意去花店挑的鮮花,走到羽生跟前,擁住了他,“辛苦了,柚子,真為你驕傲。”
這次的冰演後的采訪,是江煦和羽生一起參加的。
“請問羽生選手,為什麽會把冰演的第一站放在北京呢?”
“哈哈哈哈,首先自然是,我的太太在北京,如你所見,現在我也在中國執教。北京對于我來說,其重要程度絲毫不亞于我的家鄉仙臺,在北京我經歷了太多的事,我迫不及待的想為中國的粉絲們帶來一場表演,希望他們看過後可以為之而感到幸福。”
“那請問羽生太太,對羽生選手今天的表演怎麽評價?”
“羽生選手毋庸置疑是個很棒的花滑運動員,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我對花滑的了解還是非常的淺薄,除了說好美,好漂亮,似乎也找不到什麽別的形容詞了。作為羽生的太太的話,我想說,羽生先生,你很棒!你是我的驕傲。”
“那今天羽生選手怎麽會采用這樣的昆曲進行開場表演呢?”
“我對中國的藝術一直都保持着好奇,自從認識了我太太之後,對中國的藝術的美,了解的愈發的深入,也喜歡上了中國的藝術。當然我現在能說一口流利的中文,我太太功不可沒。我太太是蘇州人,她從小聽昆曲長大。我這麽選,也一定程度上的被我太太影響。”
後來,人們對這一場盛大的冰演唯一的印象是:羽生和他的太太真的很相愛。
是啊,之前的羽生和江煦仿佛都是神壇上高高在上的人,直到結了婚,兩個人好像做回了常人,周身沾染的點點煙火氣,讓他們互相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