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末世聖母女配 — 第 39 章

第39章

陸行遲沒有再看貝暖,只淡漠地望着謝沅清。

“如果你不把快變成喪屍的人再藏在地窖裏,我是沒什麽好擔心的。”

謝沅清笑了,拎起壺,把泡好的茶水輪流淋在三個杯子裏。

他笑問:“你看出來了?沒錯,我讓手下假裝去救羅家老大,把他藏在我的地窖裏。放任他在外面亂跑,太不安全了。還不如放在我眼皮底下。”

他用茶夾夾着杯子,在茶水裏洗了洗。

他說:“我也是沒辦法。堯鎮的這些人太頑固,不讓他們親眼見識一下喪屍的厲害,他們還不肯讓我的人守門。”

謝沅清輕輕冷哼了一聲。

“最開始的時候,他們連傷都不驗,就敢直接放人進來,還是我抓了兩只喪屍給他們看,他們才肯松口。”

“我知道,到現在,鎮上那些守門的人還趁機斂財,只要交了錢,就胡說這是鎮裏人的親戚,随便放人。”

謝沅清擡頭看了陸行遲一眼,“你們幾個就是這麽進來的,對不對?光靠那些人守門,堯鎮根本堅持不了幾天。”

陸行遲心下了然。

謝沅清明知道羅大藏在哪,開會時還要當衆演那麽一出,一是為了拿到堯鎮的控制權,二是為了震懾立威。

他想警告那些守着鎮門胡搞的人,真出了事,不但誰都救不了你,連你家裏的妻子兒女也要跟着挨揍。

謝沅清繼續說:“我本來打算差不多了,就讓我的手下把人帶過來,沒想到被貝暖搶了先。”

謝沅清擡頭望着貝暖,微微一笑。

這人看似溫和佛性,其實心機深沉,手腕強硬。

謝沅清又泡了一遍茶,把滾燙的茶水淋在茶洗裏。

陸行遲問他,口氣像在聊天,“把羅家老大放在自己家地窖裏,不危險麽?”

“哦,我已經讓人給他用了藥物。”

謝沅清語氣輕松。

“我以前試過,用藥之後,人會渾身酸軟無力,就算變成喪屍以後,也一樣跑不快,很好解決。再說這個院子日夜都有人看着。”

陸行遲想起那天押着羅大一路去空場的時候,他确實動作遲緩,好像腳軟得一點力氣都沒有的樣子。

“她呢?”陸行遲問,“她現在這樣,也是藥物的結果?”

謝沅清已經泡好了第三遍茶,笑一笑,“沒錯。”

他擡手示意貝暖來拿茶杯。

“她最喜歡喝我泡的茶了。”

小小的白瓷杯薄到透明,裏面茶水蕩漾,茶色金黃,香得出奇,白氣袅袅。

貝暖乖乖地伸手拿起茶杯,捧着一小口一小口地啜着茶水。

謝沅清也讓了讓陸行遲。

他滿眼戲谑的神色,等着看陸行遲會找什麽借口拒絕。

陸行遲淡漠地直接問:“茶裏有藥?”

“對。能讓人喝了之後,就非常聽話,”謝沅清坦然答,眼睛一彎,“聽我的話。”

陸行遲一直在看他的表情,此時輕哼了一聲,端起茶杯,抿了幾口。

謝沅清完全沒料到陸行遲竟然真的敢喝。

他臉上一直挂着的笑意不見了。

陸行遲從容地喝幹杯子裏的茶水,“一個人是不是在說謊,很容易看得出來,就算是說謊的老手也是一樣。”

“你一直引導我,想讓我以為她現在這樣,都是藥物的作用,可是你自己的表情和語氣,早就已經把你自己出賣了。”

陸行遲放下杯子。

陸行遲繼續說:“如果不是藥物的話,會是什麽呢?我聽說有一種巫術,施巫術的人可以蠱惑人心,讓對方言聽計從。解除巫術的方法也很簡單……”

那一瞬間,謝沅清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等到下一秒,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遠遠地離開了院子裏的花架。

他被釘在了牆上。

原本晾衣服的鐵架斷成一根一根的鐵條,彎成馬蹄形,箍住謝沅清的四肢和脖子。

把他架成大字,固定在牆上,鎖了起來。

鐵條彎得弧度完美,自然而然,好像牆上天生就有這麽一套鎖人的裝置一樣。

陸行遲手中也有半尺多長的一根,他正在緩緩地把那根抽長。

拇指粗的鐵條在他手裏像橡皮泥一樣,慢慢延伸,拉出一個銳利無比的尖頭。

陸行遲把剛剛的半句話繼續說完,“……解除巫術的方法也很簡單,就是殺掉巫師。我很想試一試。”

謝沅清的手下們已經過來了,都不敢近前。

因為陸行遲已經松開了手,那根尖錐卻自己浮在空中,懸停在離謝沅清的眼睛幾毫米的地方。

陸行遲微笑了一下,“來,用你那套蠱惑人心的辦法蠱惑我,看看是你快,還是我快。”

謝沅清被陸行遲的能力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料到有人會來找貝暖,原以為來的應該是上一世貝暖受傷時,一直在照顧他的清秀男人,好像叫江斐,沒想到來的居然是陸行遲。

是陸行遲也沒關系。

謝沅清早就安排好了不少人手,陸行遲的箭再快,也快不過槍。

沒想到要對付的不是一個用弩的陸行遲,而是一個有異能的陸行遲。

而且是這麽兇悍霸道的異能。

好半天,謝沅清才示意他的手下:“你們退開,這裏沒事。”

然後看一眼遠處花架下毫無反應的貝暖,壓低聲音問了陸行遲一個問題。

“你也有異能,你是重生的?”

這是一個問題,也是一個招供。

等于間接承認了自己也是重生的。

陸行遲立刻明白了。

謝沅清重生了一次,而且應該是在重生時,獲得了那種蠱惑人心的能力。

他已經活過一遍,所以才知道羅大藏在廢棄老宅的地窖裏,能提前去把人找到,弄到自己家裏來。

謝沅清望着陸行遲,這次沒打算用任何異能。

他蠱惑人的能力是個慢功夫,要在對方放松的情況下,反複誘導,如同催眠。

完全不可能是陸行遲的對手。

他的神色凝重起來,“陸行遲,你讓我把她留下。”

陸行遲不動聲色,好像想聽他要說什麽。

“我不管你信不信,我想留下她是有原因的。”

謝沅清說:“我死在末世的第七年,那時候,整個人類世界已經全面淪陷。”

“喪屍病毒有了新的變異,人類剩下的基地沒幾個了,還一個接一個地被攻破。”

“我從一個朋友那裏聽到過一件事。那個朋友身居高位,十分可靠,他說,有個叫貝暖的女孩,長得像天使一樣,當年卻毀掉了人類唯一翻盤的希望。”

“我看過資料,那個人就是她。”

謝沅清坦然地直視着陸行遲的眼睛。

“我上次見過你們,放你們走了,所以這次再看見她時,我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找機會把她殺了。”

“我幾次三番地把她誘惑到我家來,可是看到她那種天真純潔的樣子,根本下不了手。”

“後來我想,算了,把她留下,讓她一直在我的控制中,說不定這次結果會不一樣。”

“我是救自己,也是救大家。”

謝沅清看了一眼遠處的貝暖,語氣誠懇。

“你放心,如果把她留下,我會像對大花那樣,好好照顧她的。”

陸行遲盯着他,心知肚明,他沒有說謊。

兩個男人低聲交談,遠處的貝暖像慢動作一樣,總算把目光聚焦到了這個方向。

她對着他倆燦爛地一笑,揮了揮手,“嗨!”

然後好奇地歪歪腦袋,滿臉困惑,“你倆在玩什麽呢?謝沅清為什麽挂在牆上?”

陸行遲:“……”

謝沅清:“……”

貝暖再清醒的時候,已經在小季家的院子裏了。

自己正彎腰坐在小板凳上,低着頭,面前的架子上擺着一盆水,頭上有一股溫度合宜的水流正緩緩地澆下來。

貝暖吓了一跳,“陸行遲,你為什麽在給我洗頭發?”

“別亂動。”

陸行遲把她按住,澆完瓢裏剩下的水,才給她的腦袋裹了一塊毛巾,扶她坐起來。

“因為你的頭發變彎了,我想試試,能不能把它洗直。”

陸行遲仔細地幫她擦頭發,一邊問:“為什麽頭發彎了?有人幫你燙過了?”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平靜,貝暖卻怎麽都覺得裏面有種說不出的酸味。

貝暖的腦子有點漿糊。

這兩天發生過的事,全都像是做夢一樣,影影綽綽的。

“我是怎麽了?生病了嗎?”貝暖問。

陸行遲淡淡道:“你被那個養貓的謝沅清用異能蠱惑,變傻了,死活都要跟他留在堯鎮。”

竟然有這種事?

陸行遲簡明扼要地跟貝暖講了一遍,只大概說了經過,并沒有告訴她謝沅清和他的密談。

貝暖吓了一跳,仔細想想,記憶雖然模糊,但是還能想起來,似乎是有這麽一茬。

貝暖趕緊問:“那謝沅清呢?”

“這麽關心他?放心,他沒死,還好好地在山頂。”

這就奇怪了,發生了這種事,大boss家的小兔兔差點被人拐跑,他居然手下容情。

貝暖琢磨了一下,恍然大悟,謝沅清有能力有手段,堯鎮很需要這樣一個人。

光靠鎮裏那幾個族長,這地方堅持不了幾天。

大概他是為了大局着想。

“你還沒告訴我,是謝沅清讓人把你的頭發燙彎的?”陸行遲幫貝暖擦着一把柔軟亮澤的好頭發,繼續問。

他好像對兔毛的新造型很不爽。

貝暖努力地想了半天,終于記起來了。

“不是啦。是小季媽媽。我昨天洗完頭,頭發濕着,她幫我編了兩條麻花辮,結果幹了以後,頭發就全彎了!”

陸行遲揉她腦袋的手頓住了,好像有點尴尬。

“那你的那條印染的披肩呢?是謝沅清給的?”

“披肩?當然不是了,是小季媽媽送我的禮物。對了,我的大披肩呢?”貝暖納悶。

陸行遲的神情更尴尬了,含含糊糊,“呃……大概是掉在路上了……我過一會兒就幫你找回來……”

小季媽媽這時從屋裏出來,路過他倆,笑道:“頭發彎着不好嗎?多好看啊。”

正說着話,院門口來了個大嬸,對小季媽媽招招手。

“李大花啊,我們家新做了面皮,你要不要過來拿點?”

哈?

她剛才說什麽?

李大花?

李大花??

貝暖呼地站起來,嘭地一聲撞翻了放水盆的架子,潑了一身一地的水,吓了旁邊的陸行遲一跳。

貝暖顧不上這個,不可置信地問小季媽媽:“她叫你什麽?”

小季媽媽羞澀地笑了,“李大花,是我本名。我一點都不喜歡,覺得不好聽。是小時候我爺爺給我起的,說名字不用那麽好,好養活。”

貝暖想起來了,那天站在臺階上抽名字的時候,小季媽媽就在現場。

所以系統裏抽出來的李大花,說不定根本就不是那只貓,而是眼前這個大活人。

貝暖悲痛欲絕。

所以這幾天到底都在瞎忙活什麽啊?

李大花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貝暖看一眼所剩不多的倒計時,還有李大花名字後的(0/3)。

“阿姨,”貝暖說,“我們就快走了,我最近許了個願,要挑幾個人出來,實現他們的三個願望。你有什麽願望嗎?”

“願望啊?”小季媽媽搖搖頭,“這種世道,一家人能好好的在一起,還有吃有住,我已經沒別的想要的了。”

貝暖鼓勵她,“你就說三個吧,我能做到的我都努力做。”

小季媽媽笑了,“那你就幫我找找黃胖今天又把蛋下到哪了,我滿院找了半天都沒找着。”

黃胖是家裏養的母雞。

貝暖:“……”

貝暖試圖說服她,“這太浪費願望了,你換個別的。”

小季媽堅持,“找雞蛋是大事!”

結果貝暖滿院子亂鑽,還真被她把黃胖藏在犄角旮旯草叢裏的雞蛋找出來了。

貝暖把寶貴的雞蛋交到小季媽媽手裏,趕緊看了眼任務欄。

李大花後面,真的變成了(1/3)。

貝暖很想哭。

小季媽媽發布的第二個願望是切菜的時候貝暖陪她聊天,也毫無難度地實現了。

“那你最後一個願望是什麽?”吃完晚飯,貝暖問她。

小季媽媽說:“沒別的了,明天你們就要走了,我的願望就是你們能平平安安的。”

貝暖鼻子發酸。

這個願望不知道該怎麽實現,貝暖咨詢小三。

小三答得倒是挺快,“只要在倒計時結束時,你們還是平平安安的,就算任務成功。”

第二天一大早,小隊啓程上路。

貝暖在房間裏給小季一家人留了吃的用的,偷偷蒙在自己住的房間的被子下面。

這一次,貝暖沒有告訴陸行遲,也沒打算拍照片給他看。

貝暖不知為什麽,并不太想用這個升聖母值,只想單純地給小季一家留下點東西。

到鎮門口時,謝沅清竟然也來了,懷裏還抱着他家小公主。

他跟陸行遲目光對上,兩個人都停頓了一秒,卻沒有說話。

謝沅清拿出一串翠綠色的翡翠腕珠。

每顆上面都雕着奇怪的文字,顆顆都是滿色正陽,綠成一汪水,一看就是極品。

他把珠子遞給貝暖,“你們是打算往西走麽?前面的鹽河未必過得去,你們要是想繞道去邊境那邊的話,帶着我的東西,說不定能有點用處。”

這串腕珠一看就值起碼幾百上千萬,貝暖沒接。

謝沅清給貝暖戴在手腕上,“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這種時候,首飾還沒有吃的有用,只不過邊境那邊有不少人認識它,算是個信物。”

然後把貓也遞給貝暖,“大花也想再抱抱。”

小公主并不想“再抱抱”,滿臉的不情願,不過還是勉強讓貝暖摟了摟摸了摸,忙不疊地重新鑽回謝沅清懷裏。

“一路順風。”謝沅清說。

他又看了一眼陸行遲,張了張嘴。

陸行遲已經先開口,“我心裏有數。”

謝沅清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麽。

鎮門打開,貝暖他們背着包,在清晨的薄霧中走出古老的堯鎮。

在大門重新合上之前,貝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趕緊回頭。

“謝沅清,我忘了告訴你,你家小公主不是非要吃小牛眼肉鵝肝魚子醬玩三層游樂場,它特別喜歡吃熱水泡紅薯幹,用狗尾巴草逗它就行,它可高興了!”

謝沅清:???

被迫走下神壇的小公主:“喵?”

回到山下,上了越野車,陸行遲偏頭看一眼貝暖手腕上的翡翠珠子。

“不舍得摘?你不想滴一滴血上去?說不定還能再開出個空間來。”

他的話怎麽聽都有點酸溜溜。

貝暖趕緊撸下腕珠,好好地收進空間裏。

車開了沒多久,聖母之願的倒計時就結束了。

和小三說的一樣,因為他們到現在都“平平安安”的,李大花的名字後跳成了(3/3)。

聖母值又暴漲了,貝暖喜滋滋。

小三說過,在劇情結束前,只要聖母值滿格,再穿回原來的世界時,出車禍的命運就會自動更改,貝暖就不會再被大貨車壓扁了。

聖母值的進度條現在綠油油的,看起來好像很有希望的樣子。

貝暖還沒看夠暴漲的聖母值,抽名字的滾輪就又自動蹦了出來。

這次名字很少,滾輪沒轉兩圈就慢了下來。

貝暖看見唐瑭的名字向上滑過去,江斐的名字向上滑過去,慢慢地停在“杜若”兩個字上。

貝暖簡直想舉起手來歡呼。

實現杜若的願望實在太簡單了。

不用問,他的願望肯定是想吃各種好吃的。

然而滾輪還在以微不可察的幅度,緩緩地,緩緩地向上轉動,突然咯噠一下,跳到了下一格。

這次是真的停了,停得還挺穩當。

上面是三個字:陸行遲。

貝暖:“……”

貝暖偏過頭去看正在開車的陸大boss。

他會有什麽願望,貝暖用膝蓋想都知道。

這就是妥妥的送菜上門。

貝暖再看一眼倒計時。

又是大概三天,倒是足夠長。

早晨為了出發,起得很早,杜若江斐他們幾個都在後座補覺,唐瑭索性橫躺下來了,睡得直打呼。

貝暖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悄悄扯了扯陸行遲的衣服。

“怎麽了?”陸行遲問。

“陸行遲啊,”貝暖輕聲說話,小心地選擇着措辭,“你昨天又救了我一次,為了表達謝意,我決定也實現你的三個願望。”

她還沒說完,陸行遲就微笑了一下。

笑得很不像好人。

“你該不會是想讓我連着親你三次吧?”貝暖小聲嘀咕。

陸行遲偏頭看了她一眼,稍微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看他的表情,貝暖應該是猜錯了。

“你在想什麽不正經的東西?”貝暖警惕起來,“不許提太過分的要求,女朋友什麽的,也都不行。”

“好。不行。”

陸行遲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杜若他們,手還在方向盤上,側身靠近貝暖這邊,也壓低聲音。

“就算不提“不正經”的要求,像你說的那樣,打算親你的話,你猜的也不太對。”

貝暖不懂。

陸行遲繼續,“前兩個願望是親你,第三個願望是再給我三個願望。”

貝暖真誠地說,“你還不如趕緊停車補個覺,夢裏什麽都有。跟你說,親也不行,你想三個正常點的,比如幫你洗衣服熨衣服之類的。”

陸行遲笑出來,“你怎麽那麽想幫我熨衣服?每次都要幫我熨衣服。”

貝暖厚着臉皮,“我特別會熨衣服,小時候校服都是我自己熨的,你不想試試看?”

陸行遲瞥她一眼,淡定地說:“如果連親都不行,那這三個願望我就不要了。”

貝暖:?!

他不能不要。

不要的話,貝暖還怎麽做任務呢?

任務都做了三分之二了,就剩他一個人,這時候再放棄,空間就白白地沒了一半,十分可惜。

貝暖糾結了半天,用小得聽不清的聲音嘟囔:“好,給你親。給你親還不行嗎?”

陸行遲沒有轉頭,望着前面的路,彎了彎嘴角。

中午,小隊在一片樹林旁停車吃午飯的時候,陸行遲已經想好了他的第一個願望。

不出貝暖所料,第一個就是“草莓味的”。

陸行遲借口開車累了,要走一走,帶着貝暖離開了越野車。

兩個人向前走了一段,覺得杜若他們看不見了,才停下來。

貝暖問他:“草莓味的?”一邊在空間裏到處找草莓味的糖。

陸行遲伸手攬住她的腰,把她抱進懷裏,低頭看着她,目光好像在看已經到手的獵物。

獵人對獵物相當大度,“不一定非要草莓味的。口味随便你挑,我都可以。”

這可是你說的。

貝暖不動聲色地翻了翻空間,找到一盒糖,直接在空間裏撕掉了外包裝,取出一粒。

貝暖舉起手,一顆看起來其貌不揚的糖托在她的手心裏。

“你過來,近一點。”貝暖有點臉紅。

陸行遲凝視着她,聲音有點啞,“好。”

他低下來,真的很近,薄唇幾乎快貼到了她的。

貝暖閉上眼睛,下定決心,把糖毅然決然地送進嘴裏,火速吻住陸行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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