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的晴明大人
2018年的冬奧會之前,羽生曾經歷過長達3個多月的黑洞期。原因無他,只是因為腳踝傷到無法上場比賽。
那時啊,無法上冰,也無法參加訓練,整天整天的只是行走都會給腳踝造成一定的傷痛。
那一年,江煦21歲,即将大學畢業的年紀,忙着畢業的演奏會,忙着出個人的專輯,忙着聯系碩導。眼下的烏青只是一個勁兒的加深顏色,半夜喝的咖啡也是越來越多,常常從星光燦爛熬到晨光熹微。
養病的時候,羽生一度是想上冰的,江煦拗不過,便只好陪着一起。
深夜的冰場四下無人,江煦決定暫時把手頭的工作放一放,今天啊,就好好地陪着羽生上冰。
飛快的綁好鞋帶,彎腰觸碰冰面,上冰,所有的動作是如此的流暢而虔誠。
先是簡單的滑行,轉而變成幾個簡單的一周跳,穿插步法,滑行速度越來越快,少年臉上多日的憂郁也逐漸轉為明朗。
“啪”,是二周跳的起速,不過這次沒能看見少年穩穩落在冰面上的身影,摔了。
江煦沒多想,甚至沒來得及換鞋,直直的沖上了冰面。因為心急,還在剛上冰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下,顧不得其他,江煦飛快的跑到羽生旁邊,扶起了他。
少年身上的碎冰碴劃傷了手臂,一道紅色的血痕,觸目驚心。
“我們去消一下毒,羽生。”江煦輕柔的說完,還安撫性的拍了拍羽生的肩。
“阿煦,我連兩周跳都跳不了了。”沉默許久的羽生突然出口,擡眸看向江煦的眼神裏都是空洞與無助。
“等腳踝恢複好了,會好的。”江煦一時間竟不知該說出怎樣的話來安慰這個男孩子。
“還有三個月就要奧運會了,我不能訓練,更沒法上冰,單是基礎的滑行腳都很痛,阿煦,我好像沒有韌帶可以斷了吶。”語氣裏是滿滿的落寞。
江煦扶着羽生慢慢的往場下走,低着頭,鼻子一酸,一滴淚悄無聲息的滴落,羽生他太想圓夢奧運了,可是現在這個情況,奧運可能要成為空談了…
羽生不甘心啊會,他會難過,他成了外界口中最有可能成就兩連霸偉業的人,這重重壓力會讓他喘不過氣的啊…
給羽生消完毒,江煦開車帶羽生回到了住處,不遠不近的車程,一路上羽生都是沉默不語,江煦也不知該如何開□□躍氣氛,只得作罷。只是右腳的膝蓋有些隐隐作痛,可能是剛剛劃到了吧?
相互道別,回到住處,江煦急忙掀開褲子,果然是劃破了,鮮紅的血跡有些幹涸,沾在了褲子上。
這褲子不能要了,還好今天穿了黑褲子,看不出來,江煦心想。
很快便到了冬奧的賽場,渡過了近四個月休賽季的羽生算是空降平昌冬奧會的,一如往常,江煦、bo叔、白熊教練出現在了教練席。只不過與往常不同的是,看比賽一直穿裙子的江煦,這次罕見的穿了西服套裝,羽生也并未多想,與bo叔握完手後,摸了摸噗噗,看了眼江煦後,滑向了賽場中央。
這一刻,王者歸來,世界矚目。
四周跳穩穩落冰,大一字完美流暢,全場歡呼,晴明大人的前後搖滾步,最後的旋轉,贏得了歡呼陣陣。
可是又有誰知道,這是吃了止痛藥,損傷了韌帶才換來的呢?贏得滿堂彩的背後付出多少的努力,又被誰看見了呢?
賽後的采訪上,羽生又從善如流地把能順利比完冬奧,全部歸因為粉絲的支持,可如果沒有你自己的堅持,粉絲們又怎麽會看到這樣的繁華盛世呢?
沉睡千年的晴明大人啊,求您睜眼看一看,保佑這個男孩往後一生無病無災吧!
“阿煦,我拿了金牌诶!”結束采訪後的羽生,和江煦一起走在走廊裏,預期仿佛一只做對了事等着表揚的小狐貍。
“是呀,羽生在我這裏是全世界最棒的花滑運動員啊!”江煦眉眼彎彎。
“诶?真的嘛!那我會很開心哦。”說完羽生蹦蹦跳跳了起來。
望着眼前這個比自己還大三歲的男孩子,江煦心想,就讓他這樣一直無憂無慮下去吧,哪怕做一輩子的小朋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