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 — 第 57 章 章節

那些抓你們的警官和我都是通的。查驗身份,最可靠的當然是警察啊。我請他們抓你們進去,看看身份,如果真的是來找我的人,我自然會像現在一樣,把你們保釋出來。如果不是呢,抓起來最好,免得給我找麻煩。你說對不對?”

大獅一番話,竟然說的我啞口無言,我一直沒想到,這個其貌不揚的中年人,竟然能讓警察為自己做事,而且想的這麽周密。的确如此啊,只有這樣才是最穩妥的辦法。

如果我們是來找他的人,的确可靠,他打個招呼就能讓警察放我們出來。如果我們是不可靠的人,甚至回答他有危險,就地抓了我們即可。真是進退自如!

看着大獅憨厚地笑着,真想不到這麽一個看起來平平常常的中年人,竟然有這手段。

大獅說:“現在我都講清楚了,還請二位多包涵。”

說罷大獅看了看時間,好像很着急,他說:“我還有事,最近你們就住在這裏,不要走了,免得節外生枝。我會安排人帶你們走。是去香港還是澳門,不要完全聽沈先生的。我替你們做主了,先去香港待一段時間,那邊我人頭熟一點,你們去了有人照料。額……走海路吧,反正也不遠。”

大獅說罷,看了看唐堯,說:“兄弟好身板啊,等去了香港,給你找幾個港妹,敗敗火。這方面我也有門道啊,你自己去找,會被騙的。你找的港妹其實全是大陸貨,服務也不好,要價高。我保證給你純正的享受啊,地道港妹,滿足一切要求,任玩!”

我聽了這話,有些臉紅,兩個老男人,沒個正經,這時候了,還說這些。

唐堯關心的好像不是這個,問:“你說我也去?去香港?沈先生沒安排啊!”

“是的!沒對你安排!”我說:“但對我說過,沈先生很相信你,要你帶着兩個孩子他才放心!”

唐堯見我這麽說,也沒多嘴,只是有些意外,頓了一會兒,又說:“我什麽證件都沒有啊,怎麽去?”

大獅笑了:“你有證件,自己去走官道好了。找我做什麽?”

大獅走了,這一走就是兩天。第三天夜裏,我都準備睡了,大獅忽然來敲門。

開門就要我們走,說別廢話,就要開船了!

我們早就做好了準備随時走,二話不說就跟着大獅去了碼頭。

一艘游輪在碼頭不起眼的角落,大獅要我們都上去,說馬上就要開了。

我這時候忽然覺得不對,問:“我們?我也去?”

大獅說:“是的,沈先生給我安排過,必須把你也送走。說他身邊不安全,不要我提前告訴你,怕你不走。但必須去香港!”

唐堯抱着兩個孩子已經上了游輪,大獅還在催促我。

可我心裏實在不想去,畢竟沈莫寒還在蘇家!

64、再現葉老七

這時候大獅非要我上船,可對我來說,太突然了,我根本沒有任何預料。我從未想過自己會離開沈莫寒,尤其在現在沈莫寒這個進退維谷的時候。

就像當初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一樣,他曾給過我選擇,包括其他人。不離不棄,是我選的。我迷戀沈莫寒,習慣了他迷的笑容,冷峻,還有那一股淡淡的雪茄味道。

沈莫寒沒明确講過,多久回來,但我會等他。我有信心,他會回來。

蘇念之送走了,蘇家不敢圖窮匕見。沈一凡藏起來了,沈莫寒沒有後顧之憂。

我不會離開他,要麽等他回來,要麽給他收屍!

“我不走!”這是我的決定,雖然思考的時間不長,但這是我內心的抉擇。

我這一說,最害怕的是唐堯,他先慌了,站在船上使勁兒沖我喊:“嫂子,你可要管管兩個孩子啊!沈先生你就別擔心了。你要是不走,這兩個孩子,可讓我咋整啊?”

大獅看着我,想了想,說:“這條水路,我做蛇頭,走了二十年,從沒出過問題,天亮前就能到香港。所以沈太太你不要擔心,到了香港,就會有人接應。我雖然也是大陸仔,可香港那邊也很熟悉,方方面面我都有照顧,請你放心。雖然是水路偷渡過去,但你千萬不要擔心,去了香港照常生活、工作,我保你絕對不會出事。”

大獅或許有些誤會,可能估計我對香港以後的生活有顧慮,才會對我說這麽多。可他那裏知道現在沈莫寒具體的情況?我是一定不你能走的,即便沈莫寒一敗塗地,身邊沒有了一個人,我也會在他身邊。

但對大獅多說無益,我也不想讓外人知道太多。這其中的微妙關系只在我和沈莫寒兩人之間,外人何足道哉?

夜色微涼,在海邊照着海水泛起銀光。大獅斑白的華發在夜風裏飄搖,就像海裏的那艘船。大獅和那艘船一樣,都在等我,等我的回答。

我說:“多謝大獅,這次來有勞你了。我對你的安排也是絕對信任,只是我不會去香港的。我……我……我是沈莫寒的女人,我就要和他在一起!”說出最後這句話的時候,我心裏砰砰亂跳,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但卻在這夜風裏能擲地有聲地說出這句豪邁的話語,心裏格外痛快!

大獅見我态度堅決,也不再多說,轉頭看看唐堯,又看了看時間。

唐堯急了,看着兩個熟睡的孩子,在游輪上跺腳,說:“嫂子,你讓我去殺幾個人我也不怕啊!可這兩孩子給我,算啥?我有啥辦法?”

我笑了,這就是命運。造化弄人,一個五大三粗的唐堯,卻在此刻帶着兩個孩子偷渡去了香港。

“兄弟,難為你了。”我強顏歡笑,走上前去,最後一次撫着兩個孩子稚嫩的臉龐。海風很大,我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罩在蘇念之身上。低下頭,親了蘇念之和沈一凡。

我不知道,這是否是最後的作別,也不知道這裏是否是兩個孩子新的人生起點。

此一別,何日才能相見?或許再不會相見。從此天各一方,生死有命,我即便有心,卻也無力照應。

我心裏暗暗祈禱,為兩個孩子祈福,最後對唐堯說:“這也是時局所困,真的沒有辦法。就委屈你了!”

唐堯差點兒在船上給我跪下了,急的團團轉,說:“你和沈先生,讓我上刀山下火海,我眉頭都不皺一下。可現在給我兩個孩子,算什麽?我唐堯真沒這能耐,求你了!”

大獅見我心意已決,也不勉強我,對唐堯說:“熬過了今晚,到了香港,我會派人接應你。孩子會有人帶,你別擔心。另外,香港或許只是暫時的。根據情況再看吧,如果真的有必要,孩子再轉移到澳門或者其他地方。”

我忽然想到了什麽,吩咐唐堯去游輪內室,給蘇念之和沈一凡各拍一段視屏發給我。

唐堯倒挺利索,沒一會兒就做好了。

游輪裏面的陳設不錯,像個豪華客房,蘇念之和沈一凡的這兩段兒視屏就像在一處別致的豪宅裏,熟睡的小模樣分外可愛。

大獅看了看時間,說:“不早了,出發吧。再遲一點,天亮之前上不了岸了。”

唐堯看着我,一百個不情願,可也沒辦法,我揮手作別,盯着夜風,直到看着游輪消失在我眼前。

心裏送上我最美好的祝福,只是可惜,兩個孩子這麽小,就要和父母長期分別。

只因人在風中,聚散不由你我!

大獅自言自語地說:“這條水路,這二十年來,我不知道安排了多少人從這裏走出去了。或許有一天,我也會從這裏走!”

“你家不在這裏?”我盯着游輪遠去的方向,輕聲問大獅。

“本是浮萍,四海為家!”大獅喃喃自語,說:“家,不是每個人都向往的港灣啊。從這裏出海的人,哪個不是漸行漸遠?”

我竟然無言以對,這句話說得好像就是我。

生我的家,我沒有記憶。十八歲之前的家已經面目全非,現在的家,險象環生!

大獅和我聊了很多,說得最多的就是沈莫寒。大獅讓我記住了他的電話,說,總有一天還會用到他。

我本來說,不必了,沈莫寒知道怎麽聯系你啊。

大獅苦笑着說,沈莫寒那人,我很了解。當年他幫過我,現在為了自己的孩子,才找到我。否則他堅決不會找我,給我添麻煩的。生怕讓我誤會他施恩圖報。可是,盡管他沒說,我也知道一些他和蘇萬山的事。

我很驚訝,問,這些你也知道?

大獅苦笑着,點了根煙,在海邊的黑夜裏,似星星點火,透着一絲光亮,說,做我們這行的,就是靠消息和人脈吃飯。要是沒兩下子,早就死了。

大獅最後說,沈莫寒今後應該不會再找我辦事,他不願欠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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