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材室就在俱樂部一樓,但其實占地空間并不大,裏面就放了一些常見的運動器材,想來應該是賽前熱身用的,還有就是,那一整個架子上擺放着的籃球,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什麽東西了。
邢瑤對籃球天生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愛,更別說面前那一排架子上都是,路過的時候她忍不住伸手摸了其中一顆,耳邊接着就響起米源帶笑的聲音。
“那麽喜歡籃球?”
“嗯。”邢瑤意識到剛才的動作有些突兀,不由收回手,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頭。
“其實你那麽喜歡,為什麽不試着去打籃球?”米源有些不解地問。
“喜歡不代表就打得好,更何況…”邢瑤說着扭頭看了一眼将近一米九的米源,再看看自己這一六幾的身高,繼續道,“我這身高似乎也進不去吧。”
“不好意思,我忘了這點。”米源一怔,随後帶着歉意說。
“沒事,也不是什麽大事,而且我覺得當裁判很好啊,反正都是在賽場上,只不過起的作用不同。”邢瑤說。
“那你平時你會看籃球賽比賽嗎?”米源突然問。
“偶爾會看,怎麽了?”
“呃,是這樣的,後天晚上在市體有一場籃球賽,是中體對遠大,我本來跟朋友約好一起去看,可他臨時有事出差了,票又不好浪費,所以我想問你要不要一起去看?”
“中體的比賽?”邢瑤吃驚,這支籃球隊她還蠻喜歡的,是一支職業性的隊伍,配合默契,她平時也會在網上追他們的比賽。
“是啊,你喜歡這支隊伍嗎?”米源笑問。
“嗯,覺得他們打球挺厲害。”邢瑤下意識點頭。
“那我們就約好了?”
“好。”邢瑤思考了一會便下定決心,“那先謝謝你了,回頭我把票價轉回給你。”
“不用,你不來的話,這票也是浪費,你不用跟我這麽客氣的。”米源笑笑說。
不得不說,米源的笑容是真的很好看,他不是那種驚豔般地奪目,而是一種暖入心裏的舒服,讓人看了就覺得這個人特別溫暖。
從器材室出來的時候,他們在拐角處碰上了一個人。
這人就是玄易。
好一陣子沒見,邢瑤見到他第一反應心裏有些戒備,從上次他試圖拉攏米源來看,就知道他肯定不甘心副教練這個位置,也不曉得會弄些什麽風雨出來,搞得俱樂部都不安生。
玄易在見到米源的時候眼裏飛快閃過一絲精光,像是在期待着看到獵物上鈎一樣,只是下一秒在看到邢瑤的時候,就恢複陰鸷的模樣。
“你倒是真不把自己當外人,想什麽時候來就什麽時候來,不知道還以為你跟姓呂的關系有多親密,才會讓他這般優待你。”他冷冷地說。
“邢瑤從今往後就是俱樂部的裁判,也是我們的一份子,副教這樣的話就不要再說了,免得被人誤以為是在挑撥離間。”邢瑤還未開口,米源就搶先替她解圍。
“哼,什麽裁判,不就是一個乳臭未幹的丫頭。”玄易的臉上寫滿不屑。
米源眉頭一皺,想再說些什麽,卻聽邢瑤說:“走吧,教練還在等着要計時板比賽,別理會這些不相關的。”
她才不想因為這個人而破壞自己的心情。
米源怔了怔,“好。”
結果他們走沒幾步,身後的玄易就突然意味深長地來了一句,“米源,別忘記我之前跟你說的話。”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偏将話說的這麽直截了當。
玄易一走,邢瑤看了一眼正陷入沉思的米源,有些擔憂地問:“他在那之後,還有繼續找你?”
“嗯,他還沒死心。”米源神情淡淡,似乎帶了一種無力感。
“他到底想要做什麽?”邢瑤不解。
“篡位。”米源回得簡潔。
邢瑤被這新鮮的說法弄得一愣,接着反應過來,“那你們就應該想個辦法讓他離開,要不然這就跟埋了個定時炸彈一樣,保不齊那天就炸了。”
“老呂心軟,我上次只是跟他隐晦地提了一句,就被他說了一頓,他不願意,我們也沒辦法,而且…”米源說到這有些憂心忡忡,“玄易不止拉攏我一個,還有其他人,他開出的條件太誘人,所以已經有人動心,我也摸不清他的打算究竟是什麽。”
竟然會是這樣……
“他到底開了什麽條件?”邢瑤忍不住問。
“俱樂部的股份。”米源頓了頓說。
“他瘋了麽!”邢瑤猛地頓住腳步,“這分明就是信口開河,他不過是一個副教練,哪裏來的資本可以保證給他們股份,這麽明顯在扯淡的話,怎麽還會有人相信!”
“這我就不知道了。”米源搖搖頭,“只是我不相信,也總會有人富貴險中求,想要去搏一把。”
邢瑤心裏除了震驚還是震驚,她現在甚至覺得玄易的目的或許不單單是把呂俊偉拉下馬這麽簡單,盡管她還是不怎麽相信,但她知道像玄易這樣的人,如果不是有了幾分把握,是不會突然間許諾可以給人股份的事。
見邢瑤一臉沉重,米源出聲安慰她,“你也別想太多了,再怎麽樣,再怎麽樣我也不會讓玄易做出分裂俱樂部的事情。”
這話說得倒也沒錯,畢竟玄易心懷不軌的事,米源已經知曉,還不至于到那種特別被動的地步,只要多加防範,最後還不一定誰輸誰贏。
“那你就小心一點吧。”邢瑤想了想說。
“你在關心我?”米源突然勾了勾唇,露出一個惑人的笑容。
先前他的笑容大多都是溫和的,這一回卻不知怎麽回事,竟帶了幾分若有似無的挑逗,邢瑤意識到這個的時候,只覺得臉有些發燙,不由感到不自在。
她畢竟單身了好幾年,再加上米源長得也不賴,哪裏禁得住這樣的誘惑。
兩個人站在這拐角的地方,卻不知那盡頭處有一抹修長的身影剛好走了過來,恰恰聽到了剛才那句話,卻又見那另一人沒有回應,像是默認了一般,頓時周身散發出如二月寒風一般冰冷的氣息。
他接着走了過去。
“聊什麽這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