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女人不簡單。到底是老江湖了。
蔣以娴也懶得和我們再費時間,打發我和真武回去。走的時候,她叫進來幾個人。
這幾個人都是精壯的男子,雖然比不上邵彪那麽孔武有力,但個個威猛,跟真武有一拼。蔣以娴吩咐道:“你們幾個出去再帶幾個人,跟着沈太太走,聽她給你們安排。”
蔣以娴說完,低頭看和視頻,沖我擺了擺手,算是下了逐客令。我從蔣家出來,心裏很不爽,沒想到蔣以娴落井下石,這時候對我态度這麽差。
真武到不這麽認為,他說,蔣以娴現在基本是蔣家的頭領,這個時候,蔣三爺被困了,她要是自己都慌了,會出麻煩了。手下人不全散了,我估計她幾年的強勢是裝出來的,故意做給別人看。
不管真假,反正我心裏不爽。好在現在不是怄氣的時候,趕緊把沈莫寒弄出來是正經。
蔣以娴派的那些人,都是越野車,我們帶路回到了民宅。
我一直在窗戶裏盯着賭場的動靜看,沒多久,就看見那裏一陣騷亂。一群黑衣人簇擁着一個一身白衣的女人站了出來。
窗戶上看的不是很清楚,但依稀能能确定,那個一身白衣的女人就是蘇晴。
不得不承認,蘇晴真的很漂亮,很會打扮自己。她一身白衣,在那群黑衣人裏,簡直就是鶴立雞群。我遠遠望去,蘇晴真的有些仙女的味道。
一輛車子停到蘇晴面前,遞過來一個東西,應該是手機或者PAD。
一群人簇擁着蘇晴,停在車門前,蘇晴低頭看了幾分鐘,忽然暴怒,把手裏的東西砸了。然後蘇晴一揮手,一群黑衣人圍上去,把車子裏的司機揪了下來,一頓暴打。
打的差不多蘇晴踩着高跟鞋,過去踩在那個人頭上,好像說了些什麽,然後就看見蘇晴帶着兩個人上了車。先前挨打的那個人起身開車,揚長而去。
場面有些騷亂,最終慢慢恢複了平靜。
真武根據這個情景推斷,蔣以娴派人剛才給蘇晴看了視頻,蘇晴當然氣不過要毆打來人出氣,又因為自己孩子落在別人手裏,不得已不跟着來人走。
蘇晴大概去了一個多小時,蔣以娴給真武打電話,要他準備好人手,自己已經派人去砸蘇家的場子了。挂了電話,我和真武合計了一下,這裏我們自己,加蔣以娴支援的人,大概有二三十個,應該差不多夠了。
果然天色晚些的時候,圍在賭場周圍的人開始騷動,然後分成了幾部分,開始有人撤離,逐步撤離。但好像不是放棄了賭場,這些人出發的時候都很急,都是來一輛面包車,然後紛紛着急往車上跳,還沒關好車門,面包車就開走了。
又走了兩撥人,圍着賭場人少了很多。
我和真武帶着身邊的人,直奔蘇家的老巢。
蘇萬山的獨棟別墅和沈莫寒的那棟并不遠,真武去過一次。只是平時蘇萬山對自己的安保十分嚴格,裏裏外外有好幾層。如果猜的沒錯,剛才那麽多人,應該是去蘇家的場子救援了。蔣以娴拖住了蘇晴,然後又派人假裝去砸蘇家的場子。蘇家的力量被分散了,更要命的是,蘇家的人根本摸不透我們的目的是什麽。
到了蘇家別墅外圍,蔣以娴的人都訓練過。他們并沒有一擁而上,而是下來了四五個人,繞着別墅看了看。我們車子遠遠地停着,靜觀其變。
我以為這四五個人下去,不會有什麽收獲。心裏還在發愁,是不是要直接帶着人沖進去,除此之外,我再沒有其他辦法。而且時間也很緊,蔣以娴說過,她最多把蘇晴拖到淩晨。而派去砸場子的人,也不知道具體是怎麽安排的。要是我這邊沒有進展,蔣以娴和砸場子的那邊都松懈了,蘇家的人在返回來,就真的麻煩了。
我們把車子停在別墅正門大概一百多米開外的一棵大樹下,車子并沒有熄火,幾輛車子停放的很散亂。這是真武的注意,一來別讓人一眼就看出來是一夥兒的,二來萬一有積極情況,可以随時啓動車子離開。
那四五個人下車,分散着靠近別墅,在別墅周圍轉了一圈兒,沒想到有意外的收獲。過了大礙十來分鐘,我們下去的四五個人,抓了兩個人上來。
這兩個人都被捂着鼻子,槍頂在腰上,好像還沒反應過來。
到了車上,被抓的這兩個人立馬慫了。我還沒問呢,就搶着說。
他們倆是負責蘇萬山別墅外圍安保的,本來有六個人,但今天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人手很缺,不久之前從別墅這裏調走了好多人去看場子,其中有四個就是他們一組,負責外圍安保的。
70、圍魏救趙
真武問,裏面有多少人?
那兩個慫貨早就吓軟了,坐在車上腿肚子都發抖。這些安保人員在蘇家混吃等死,根本沒見過什麽風浪,多少年來沒人敢打蘇家的注意,都是拿着薪水沒事做,實戰本領還真不怎麽樣。
真武一問,周圍的人再把槍頂在他們腦門兒上,這兩個家夥竟然吓尿了。褲裆那裏濕了一片,一股騷臭味道彌漫在整個車廂裏面。其中一個膽子稍微大一些,長出了一口氣,環視着看了看我們,鼓足了勇氣,說:“我告訴你們,你們可不能說是我講的。不然蘇家會要了我的命!”
真武擡手,一個巴掌扇在他臉上,厲聲喝道:“還敢跟我講條件?你就不怕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那人被真武一巴掌,扇的啞口無言,連連點頭,說:“是的是的,我全說。蘇家的安保其實等級很森嚴,我們負責外圍的,一般都進不去。在別墅內能近身的,只有楊帆楊大哥等為數不多的幾個人。他們跟着蘇先生都好幾年了,深得信任。我們這些人很少有機會進去,別墅裏面的情況其實不太清楚。”
這人緩了緩,又說:“其實……其實……其實你們把我們綁進來,裏面一定已經知道了。這個別墅周圍,有很多監控的。別墅頂層專門有一個機房,負責別墅內外的物聯網和安保監控。”
這一點其實在我們意料之中,蘇萬山得罪了不少人,近幾年尤其看中自身的安保,在這上面花了大價錢,要說他掉以輕心,是絕對不可能的。
我和真武對視了一下,安排人把這兩個人分別綁在了後備箱裏,吩咐我們的人手下車。
正準備把別墅圍起來的時候,忽然別墅四周的燈光全亮了。
我們心頭一驚,所有人都嚴正以待。但最緊張的還是我,畢竟沈莫寒在他們手裏,如果他們以沈莫寒為人質,要挾我們怎麽辦?
所有人全都退後,要麽躲在車後面,要麽在躲在車後面,紛紛找好了掩體。最壞的結果就是沈莫寒還在裏面,而蘇家派人出來和我們火并。
如果這樣,只有魚死網破了。最壞的結果,就是讓蔣以娴扣住蘇晴,大不了再來個交換人質。
正在我猶豫之間,別墅的正門開了。
別墅周圍的燈光聚焦在門口,從裏面顫巍巍地走出來一個約麽六十多歲的老頭。
我自言自語地說:“他就是蘇萬山?”
真武之前見過蘇萬山,聽我嘀咕,低聲說:“不是,他是蘇家的老管家,蘇智!此人随是管家,但是跟随蘇萬山刀山火海闖蕩了幾十年,本家的姓都不要了,改姓蘇。此人深得蘇萬山的信任,在蘇家的地位,甚至比蘇晴都要高!他這次出來,說明對咱們有足夠的重視!”
蘇智走到門前,看着我們零零散散停靠的幾輛車子,掃視了我們的人,臉上安然若泰,絲毫不見慌亂。
我們還在遠遠地看着,蘇智卻開腔了:“請問哪位是葉莺,葉小姐?”
我晃神,楞了一下,真武推了我一把,說:“他找你呢,別怕,去和他談談。”
我低聲問:“我一個去?”
真武點點頭,說:“你放心吧,我們保護你。蘇智出來會面,應該對你很重視,你的安全不會有問題。或許蘇晴已經把情況反饋給了他們。現在蘇萬山的孫子在你手上,場子也被蔣以娴的人砸了,你完全有砝碼和他談條件。”
之前種種情況,都是沈莫寒自己出面,我雖然一直跟着他,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獨自面對過這些場面,心裏難免緊張。真武見我躊躇不前,又推了我一把。
蘇智見四下無人應答,又朗聲道:“葉莺小姐是哪位?可否讓老朽有幸一睹芳容?”此人雖然看起來年邁,但聲如洪鐘,舉手投足之間,自然有一股威嚴。這蘇家的大管家,想必也經歷過不少陣仗。
我再不會出去,就有些說不過去了,真武又推了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