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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武這時候大概講了講這幾天觀察賭場,那邊的具體情況,分析說,現在兩邊兒基本都僵持着,沈先生在蘇家應該還算安全。賭場這邊裏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進不去。蘇家現在緊張的,還是孩子,他們之前派楊帆和豪哥去搶孩子,沒成功,不然現在沈先生和蔣三爺他們肯定兇多吉少了。
真武分析,按常理,沒搶到孩子,他們早該扯了。可這麽大陣仗,估計也下不來臺。而且他們現在還心不甘,可能還在到處找孩子。所以有了這些持.久戰的想法,先把賭場圍起來,僵持着,等那邊孩子的下落。
蔣以娴聽得舉重若輕,中間還插話,吩咐手下人,搭理了幾件場子裏的事情。最後聽真武講完了,這才慢慢悠悠地說,蔣三爺那裏,絕對安全。邵彪在那裏,我放一百個心。
說起邵彪,我想起來了。就是我離開賭場那天,蔣三爺帶來那個滿臉橫肉的人。不知道為什麽,看見那個人,我心裏就害怕,那人長得跟屠夫似得,看誰都惡狠狠的,好像分分鐘就能把人撕碎。
蔣以娴說,邵彪有萬夫不當之勇,可以為了我父親豁出性命,有他在,安危倒是問題不大。現在的首要問題就是必須摸清蘇家的心理底牌,然後咱們在和他們對峙。
怪不得蔣三爺被圍了好幾天,蔣以娴卻紋絲不動,原來把注壓.在邵彪身上。
蔣以娴好像看到了我的心思,說,越是這種時候,就越不能亂,越亂越出錯。我要是把這邊的兄弟都調過去和蘇家對峙,他們調虎離山,再派人把我的場子砸了,怎麽辦?蘇家那母女倆,陰着呢。
這麽一說,倒是很有道理,也是提醒我了。要是我,肯定慌了,趕緊把人調過去先救人再說。回頭人家真把我場子砸了,我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看我神色陰晴不定,蔣以娴盯着我,問,你怎麽沒跟着沈莫寒去蘇家?你們可是形影不離啊。
那話說的怪怪的,并不是吃醋,倒像是一種調侃。我心裏沒譜,總覺得蔣以娴言談舉止之間,有些奇怪。她男朋友被蘇晴勾搭過,聽說還上過床,那件事是蔣以娴的奇恥大辱。最要命的是,蔣以娴的男人出.軌上了蘇晴的床,這件事還發生在蘇萬山弄死了她哥哥之後。兩件事的打擊,讓蔣以娴有些冷漠,對人與人之間的感情看得很淡。
尤其看不慣男女之間的感情,準确地說,是不相信男女之間的感情。蘇萬山弄死了蔣以娴的哥哥,蘇晴睡了蔣以娴的男人,這兩件事徹底撕裂蘇家和蔣家的平衡局面,從此兩家刀戈相見。
我捉摸着現在蔣以娴就是這個心态,多年來,也沒聽說她再有過男人,倒是坊間傳出一些流言蜚語,她需要的時候,就找幾個男人來過瘾,但不想蘇晴對阿維那樣有感情,蔣以娴對待那些男人,一樣的冷酷,不會付出絲毫的感情。
蔣以娴一開口,我就知道自己沒猜錯。
她說,看來你和沈莫寒也就那麽回事兒,這男人和女人之間啊,也就在床上才有感情。
這話我聽了別扭,反駁說,不是這樣,這些天沈莫寒去了蘇家,我們信任蔣三爺,把賭場交給了蔣三爺。我自己去了其他地方,有一些重要的事去做。
真武也對我幫腔,說,是這樣的,要不是沈太太處理的果斷及時,這次蘇念之和沈先生的親生子就被蘇家掠走了。
好在蔣以娴對那些孩子沒興趣,聽了真武這麽說,看着我的神色才緩和了些,點了點頭,說,沈太太也是女中豪傑啊。那現在怎麽辦?
我沒有具體說孩子的事兒,只是說,現在蘇家的底牌還在咱們手裏,孩子現在已經安全了,他們絕對不敢輕舉妄動。只是,我們需要破局,讓蔣三爺解圍,讓沈莫寒自由。
蔣以娴眉頭緊皺,聽我說話,頻頻點頭,說,這個道理我也知道,但你就真的保證蘇家的底牌還在你手裏?
我拿出手機,調出了孩子的視頻,讓蔣以娴看。
她看沈一凡的樣子倒是漫不經心,到了蘇念之的視頻,看的很仔細,皺着眉頭看完了幾分鐘的視頻,表情疑慮,問,這真的不是沈莫寒的孩子哦,和他一點都不像。
這是沈莫寒一直以來的奇恥大辱,就因為這個,他才和蘇家徹底決裂的,現在提這茬,我心裏也不舒服。
好在蔣以娴也沒多問,只是問我視頻是什麽時候拍的,現在确保孩子安全?
我告訴她視頻拍了沒多久,現在孩子還很安全,保證蘇家找不到孩子。
蔣以娴沉吟了半響,把最近蘇家的幾步棋逐一分析了一下:蘇萬山給沈莫寒發帖子的時候,可能就知道了蘇念之藏匿的地方,這才想着調虎離山,然後聲東擊西,派人圍了賭場。如果孩子那邊很順利,能找到孩子,這邊雙管齊下,沈莫寒的性命和賭場的安危都是問題。現在孩子沒找到,蘇家當然不敢輕舉妄動。
這些分析,在之前我和沈莫寒分析的如出一轍。這一點倒是有共識的。
蔣以娴說,這個視頻可以利用一下,給蘇家敲山震虎,直接打出咱們的底牌,有恃無恐。然後可以圍魏救趙,我保證沈莫寒和賭場的安危瞬間就能解除。
我聽的有些玄乎,這女人說話輕描淡寫,好像一切盡在掌握,可事情未必如此簡單。
蔣以娴笑了,說,把這個視頻發給蘇晴,是她帶的人圍的賭場。然後呢……
真武插話說,然後,咱們帶人去賭場解圍,把蔣三爺救出來。
蔣以娴看着真武,笑了,說,傻瓜才會這麽做。現在蘇家的人,一部分圍着你們的賭場,一部分看着自己的場子,他們還害怕我趁這個機會去偷襲他們的地盤。
我和真武同時問,那怎麽辦?
蔣以娴冷笑着說,等蘇晴看了視頻,咱們就去圍了蘇萬山!
69、聲東擊西
蔣以娴問我,你現在有多少人。
那表情很奇怪,或許是我不自信,覺得有些輕視我。可現在有求于人家,也沒辦法。
蔣以娴看着蘇念之的視頻,低頭問我,就跟她手下說話似得,對我一點兒都不在意。我記得上次和沈莫寒一起來,她可不是這樣的,對我挺客氣,還和我聊了很久,我覺得她見多識廣,挺熱情。她男人跟蘇晴上.床的事,就是她自己告訴我的。
我掐着指頭算了算,加上我,就民房現在待着的那五六個人。
我說,五六個。
蔣以娴笑了,問我,你是要我去給你救男人啊?你這五六號人就想和蘇家鬥?你是來找我開心的吧?
真武見蔣以娴說話不太可氣,臉色肅穆,插話說,蔣三爺也被困着,這不僅僅是沈先生的事。
蔣以娴撥弄着我的手機,把兩段視頻發給了她自己。把手機扔給我,說,換個好點兒的機子用,怎麽都是沈莫寒用過的女人,這種手機拿出去丢人。
這話很難聽,什麽叫沈莫寒用過的女人?我強忍着怒氣,只好忍着,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視頻發到了自己手機上,蔣以娴又來回看了幾遍,指着沈一凡的視頻說,這孩子還像沈莫寒的種,那個蘇念之嘛,嘿嘿!
我和真武對視一眼,兩人不知道怎麽接話。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十萬火急地想着怎麽救人,蔣以娴卻盯着兩個視頻不放手。難道她對自己的老子都不上心?
其實我和真武多慮了,蔣以娴應該是早就考慮好了對策。放下手機,叫來幾個人,馬不停蹄地安排,先派人把蘇念之的視頻拿給蘇晴去看,然後邀請蘇晴來和她喝茶。
我一直納悶兒,蘇晴到底回不回來。可蔣以娴說,沒看視頻之前蘇晴不回來,怕咱們扣留他。現在她看了視頻,一時搞不清楚,以為孩子到了我手上,你讓她跪着來,她都答應。
然後蔣以娴又安排了幾個人,吩咐說,等蘇晴一到,你們就帶人出去,假裝去砸蘇家的場子。咋呼咋呼,聽起來很熱鬧就行了。
我問蔣以娴,咱們不是去圍蘇萬山嗎?現在人本來就不夠,怎麽又去砸蘇家的場子了?
真武和我都有些納悶兒,不過看着蔣以娴性情不定,真武不怎麽喜歡和她說話。
蔣以娴白了我一眼,說,你們這些人,腦子是直線啊!現在蘇家所有的人都枕戈待旦,就憑你那幾號人,就想圍蘇萬山的老窩?我們蔣家的人,有一些帶到你們賭場去應急了,我手上還有些人在看場子,你不動動腦子想想?
這些日子,我和真武都亂了神索,沒有沈莫寒坐鎮,我們這盤棋真的下不好。不過蔣以娴這麽一說,我心裏有底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