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後作妖 — 第 161 章 異域魔界

看到這香豔至極的群美出浴圖,花拾歡想看一下鏡禾的反應,這厮臉上果然平靜得很。倒是那群美人一見到他們,就激動得叫嚷起來。“喲!好俊的公子啊,快下來陪奴家一起戲水啊!”

“快下來啊,公子莫不是害羞了吧?”

“這個小妹妹也很可愛,快下來陪姐姐一起玩啊!”

花拾歡聽完忍不住一笑:“看來這群魔女也不是同性相斥啊!”

鏡禾戲谑道:“拾歡莫非想下去一親芳澤?”

花拾歡哼道:“這既然是魔族的地盤,我怎敢輕易染指這裏的東西,萬一被魔界的魔君知道讓我有去無回怎麽辦?”

她話音剛落,就聽溫池另一端傳來一陣大笑:“本座在一個虛幻的世界裏呆了許久,能有姑娘這樣的妙人來到魔界,本君确實是舍不得讓姑娘回去了。”

由于雲霧加上水霧太濃,看不清說話者的樣子,可那聲音卻是妖媚到了極點。此音一出,那妖嬈多姿的白靈,以及水池中這衆美都在霎那間跌落到了凡塵。

花拾歡低聲對鏡禾道:“原來這裏還真有一個魔君。”

鏡禾點頭:“玄櫻幽檀的種子就在魔君手上,只有他肯給你,你身上的劇毒也有辦法可以解了。只不過這個魔君可不喜歡別人叫他魔君,你得稱呼他為聖君。”

花拾歡聽完對着前方的雲霧道:“聖君既到,為何還不露出廬山真面目?”

那妖媚的聲音答道:“這溫池上有一座石橋。你們只要過了石橋,便可到達本君這裏。”

花拾歡在雲霧缭繞中果然隐隐地看到了一座拱橋。兩人走上前,花拾歡發現在橋邊長着一叢血紅色的開得極其妖嬈的花,果真是彼岸花。

過了石橋之後,他們驀地突然止步。只因在他們前面還有一大片血紅色的彼岸花,如同熊熊火焰燃燒在雲霧中。它們開得如此霸道,如此慘烈以至于那漫天的雲煙都似要随着這一片妖豔的紅蒸發殆盡。

然而,在這片妖豔又危險的花叢中,竟躺着一個人!

任何一個絕美的人都只會把身邊的人襯托得失去顏色,然而他在那裏,竟在剎那間芳華綻開,所有的美麗都同他一起綻放。

即使是卧躺着,那瀑布一般的銀發還是如疾風吹過般在空中漫漫飄舞。他的眼睛半眯着,慵懶之間已有萬種風情。雲煙擋不住他臉上的紅暈以及在這紅暈下接近透明的肌膚。那玫瑰色的薄唇微張着,只淡淡一笑,就如千年古剎裏驀然綻放的睡蓮。

如同他身下的曼珠沙華一般,他的身上穿着一件血紅的袍子,衣襟微敞着露出精湛的鎖骨,優美的曲線隐約在朦霧中更添了一層銷魂滋味。只一動不動,就醉了一地的紅豔。

只是花拾歡沒想到的是,這絕代風華的美人竟然和鏡禾長得一模一樣!只是他的眉心沒有彼岸花的标志。

之前白盞說鏡禾是上天派來懲罰赤雲朝的,她一直以為他是天後鳳翎的人。如今看到鏡禾竟和魔君長得一模一樣,她才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他了。

魔君沉香緩緩睜開眼,他的眸子是碧綠色,這點也和鏡禾不一樣,鏡禾本就長着一對惑人的妖異眸子,但魔君的這雙眸子更媚,更加攝魂,他懶懶地勾了勾如凝脂般白嫩的修長的手指,道:“本君一人卧于這花叢中,卻也孤單得很,貴客既然到來,能否與本君共飲一杯?”

他說着那舉世無雙的玉手上就出現了一個精致的白玉酒壺,然後酒壺在空中劃了一個優美的弧線過後就落到了花拾歡的手中。

他見花拾歡接過酒壺,卻沒有喝下去,略帶疑惑道:“本君雖常年困于這個見不得人的地方。但也聽說那妖界最強之人是鐘愛這黃白之物的。如今看來,難道傳聞有假?”

鏡禾卻是微微一笑:“聖君只關注到美人,卻忽視了在下。這讓在下的心裏不是很好受呢。不如這酒就先賞給在下喝一口。”

說着他就從花拾歡手中拿過酒壺痛飲起來。花拾歡稍稍一驚,只因從他嘴角漏下的酒汁竟是紅色,如鮮血一般妖異的血色。

很快,鏡禾看着空無一滴的酒壺,笑道:“美酒甚好,可只有這一壺,不能與聖君對飲,倒也遺憾!”

魔君大笑道:“有何遺憾?這酒要多少,本君提供多少就是。只不過這白玉壺,本君此地只有一個,卻也不好叫丫環現在去取以免耽擱了時間誤了貴客的雅興。”

鏡禾笑着重新把白玉壺抛到魔君手中,魔君一手接過一手已摘了幾朵魔君塞入壺中。他仍是卧躺在花叢中,嘴角仍挂着颠倒衆生的絕美笑容,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極其優雅。可是花拾歡看到兩個幾乎長得一模一樣的在這雲霧缭繞的彼岸花叢中對話,只覺得氣氛無比詭異。

她見魔君又把白玉壺跑過來,她接過來,拔開酒蓋聞了一下,還是将一整壺酒痛快飲下。她擦去嘴角滲出的鮮紅色的酒汁,晃了晃變空的酒瓶道:“已經喝完了。”

魔君拊掌大笑:“果真是女中豪傑。可是,”他惋惜的嘆口氣,“姑娘這樣的人竟會中了我魔族的劇毒,妖魔本是一家,豈能自相殘殺?”

鏡禾笑道:“所以在下才将她帶到魔界來,還望聖君能用玄櫻幽昙解去她身上的劇毒。”

魔君終于從花叢中站起來:“你們來的正是時候,玄櫻幽昙在本君這麽多年的培育下,已經不需要人守着七天七夜才能成功開花。你們跟本君來。”

花拾歡只看到他紅色的身影隐入了雲霧中,在要跟上他的時候,她突然重重得握住了鏡禾的手臂。

鏡禾稍稍一怔,複得暧昧一笑:“怎麽?拾歡見我對你的毒如此盡心盡力,所以開始對我傾心了麽?”

花拾歡松開他的手:“我只是想親自測試一件事,看看影子,是不是也是有血有肉的?”

鏡禾臉色微變:“影子?”

花拾歡盯着他眉心的彼岸花印記,“當然,我肯定說的不是你。你這樣厲害的人,怎麽會甘心做別人的影子?這裏的霧這麽大,我們快找不到魔君了,還是趕緊跟上去吧。”

他們緊跟着魔君穿過雲霧,卻來到了一片冰天雪地之中。鵝毛般的大雪一片一片的飛下來。而且他們此刻竟然是站在一個巨大的山頂上,前面就是萬丈懸崖。

鏡禾道:“魔界既然是幻化出來的世界,所以出現什麽樣的情景都不覺得奇怪。這座山崖還有一個極美的名字,你知道是什麽?”

“什麽?”

“摘情崖!傳說這摘情崖是戀人定情的地方,可是在這裏定情的都好像沒有什麽結果,最後這裏也成了他們殉情的地方。”

他們一踏上這個摘情崖,發現雪就自動停了。天空澄澈得像一面剛剛被水清洗過的鏡子。一輪斜斜的落日蕩漾在這面鏡子上。

落日被雪洗白,雪被落日曬黃。

在這雪地中除了魔君,她和鏡禾之外,還出現了兩個人。他們看上去像是一對情侶,都是身着一身白衣,與這冰雪之地融為一體。那少年還在雪地中立起了一塊畫板,正在細心的作畫。

花拾歡道:“這兩個人也是魔界中人麽,可是氣質看上去并不像。”

鏡禾笑道:“這魔界的一切都是幻化出來的,這兩個人你也當是幻化出來的影子吧。”

花拾歡看到那個少女先彎下腰捧起了一堆白雪,她的手,比這雪還要晶瑩,還要白皙。她長長的白裙埋在這雪中,那種渾然一體的姿态,仿佛她就是這雪中的仙子,冰雪的寵兒。

她的身邊站着的白衣少年,此時他整個的靈魂都好像被眼前這道倩影給吸盡去了。終于,他的眼神恢複了平靜,他把手中的畫遞給她,道:“畫好了,你看怎麽樣?”

白衣少女接過畫,淡淡一笑:“你畫的每一幅畫都是那麽好!”

“可是畫雪中的你,這是第一次!”

白衣少女輕嘆,目光投向這夕陽下的摘情崖。此刻在夕陽的暈染下,崖邊的被雪點綴的一草一木都像玉樹瓊花,在仙光乍現中盈盈待放。這樣純淨的雪景,仿佛再肮髒的心靈都可以被它洗盡,再冷漠的面容都要被這造物的奇葩所驚嘆。

白衣少年也嘆道:“你說的沒錯,落日下的雪景的确很美!”

他的目光落在雪中,落在雲霧缭繞的崖下,最後在這雪中婷婷而立的少女身上停駐。他的眼中的迷醉之色也越來越濃,可是卻不知讓他醉的究竟是景還是人?

白衣少女突然彎下腰,脫下鞋子。她的腳,也比雪還要晶瑩。她就這樣赤着雙足踏在雪中,那腳上被冰雪瞬間“染成”的一小塊紅暈,就像點綴這冰雪世界裏幾朵嬌豔的紅花。

白衣少年心疼道:“你在幹什麽?你難道不知道這是在雪地上嗎?”

白衣少女一笑,那從腳上一直延續到身體的寒冷使她的臉看上去有一種蒼白的但卻驚心動魄的美麗。她的腳已經輕輕點起,她的手臂緩緩張開,仿佛就像一個即将奔赴天上的仙子。

“我想為你在這最美麗的雪中,最美麗的摘情崖上,跳一支舞。你可以把它畫下來嗎?”

她開始起舞。在這片銀白世界中,在這幅用自然之筆勾勒出來的最美的畫卷中,她的黑發,她的長裙,她的深深的目光,都已融在這雪中,融在這夕陽裏,再也化不去!

這是人與自然的高度和諧!所以,在這已不是人間的舞蹈中,鞋子自然成為最多餘的東西。只有用這最具靈性的腳,才能勾勒出這絕美的舞蹈!

夕陽白雪,是最好的布景;風中的低吟,就是最好的伴奏。這是世間最自然的舞,它是生命的流動,是大地的顫動,是蒼穹的嘆息。

落日餘晖,在這片亘古的傳說裏流連徘徊,夕陽中的雪,雪中的摘情崖。誰的目光在此駐足?誰的心跳在這裏凝滞?誰的清淚在這裏遺失?

花拾歡深深驚嘆,但想不到的是,在這樣傾世之舞中,那白衣少年漸漸握住了白衣少女的手,兩人相視一笑,雙雙跳入了摘情崖下,白衣翩跹,他們如兩只決然的白蝶。

花拾歡大驚:“他們也是殉情的情侶麽?”

鏡禾指了指前面:“你有沒有聞到那崖邊已傳來清香。據說摘情崖每跳下一對情侶,在崖邊就會留下一顆玄櫻幽昙的種子。如今看來,這種子已經自動開花了。”

花拾歡果真聞到一陣陣清香撲面而來。這是一種極其自然的香,當她聞起來時,就像是一陣清爽的風,輕輕的萦繞在她的鼻尖。

她忍不住往崖邊走進了幾步,果然看到了一株香噴噴的“雪”。原來這玄櫻幽昙是長得透明的,不僅花瓣接近透明,連它的葉子也幾乎是透明的。這樣透明的花,混在這皚皚白雪中,要認出來實屬不易。“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這本來是形容梅花的,可是這種花卻要比梅花美上十倍百倍。

它的每一片花瓣都像是一朵朵透明的櫻花凝結而成,可是它的形狀看上去又像是昙花。然而它的美麗,卻是任何一朵櫻花和昙花都比不上的。它的葉子那麽晶瑩,就像是最純淨的水晶,還有它身上發出的那種淡淡的香味,仿佛不屬于人間。花拾歡現在才明白,赤橙黃綠青藍紫,這些原本屬于花的顏色,是多麽的俗氣。只有這種透明,才是最純淨的。可這樣純淨的東西竟然長在了魔界。

魔君走到她身邊:“越純淨的愛情,接下來的玄櫻幽昙的種子也更加優良。方才那對殉情的情侶,還真是感天動地。”

花拾歡沒有馬上把這朵玄櫻幽昙摘下,只是擡頭看着魔君:“人是虛幻出來的,可是接出來的種子卻是真的。聖君可知這是何故?”

魔君綠色的眸子幽幽地看着花拾歡,突然裏面兇光大現,直接把花拾歡狠狠地從崖上推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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