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竟然就這樣出來了,而且是在那個蓬萊島主的地方,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小夕小瑤看到他們的模樣,略略驚道:“你們怎麽受傷了?”
花拾歡趕緊去看雲堯,見他原本那樣清雅的一張臉上此刻竟布滿細細密密的傷痕,雲堯見她心疼的模樣,卻是忍着痛笑道:“看來我這張臉是毀了,你可要答應我,以後不準嫌棄我。”
花拾歡哪會嫌棄他,心痛都還來不及。她伸出手撫向他的傷口,卻發現她的手接觸到雲堯的臉上的肌膚的時候,他臉上細細密密的傷痕竟瞬間全部消失了。
花拾歡看着雲堯重新變得光潔的臉,有些不敢置信,“怎麽回事?”
雲堯也摸了摸自己的臉,猜測道:“難道我這些傷口根本就是假的,或者說我們被卷入的那個怪異空間,也是假的。”
小夕和小瑤一起笑嘻嘻的看着他們,“什麽假的啊?”
想到這巧笑盼兮的美貌少女可能也是幻化出來的假人,花拾歡就不禁打了個寒顫,她定定神道:“你們島主現在在哪?我想去見他。”
蓬萊島島主就在玉池仙園裏,他們看到他的時候,他正拿着一個水壺認真的給花澆水。花拾歡問小夕和小瑤,“承蒙島主照顧,卻連島主的尊姓大名都不知道,總覺得不妥,不知二位姑娘可否告知?”
小夕小瑤笑道:“島主就是島主,我們都尊稱他為島主大人,何必又要管島主叫什麽名字呢?”
花拾歡默了默,若這和她的師父青提祖師長得一模一樣的蓬萊島島主真的也是個假的話,确實沒有擁有名字的必要了。
她看到島主仔仔細細的澆着每一朵花,嘴角一直摟着淡淡的笑意,仿佛每一朵花都要被他當成自己的孩子一般細細呵護。
雲堯嘆道:“看到這島主的笑容,我突然想到一個詞。”
“什麽詞?”
“拈花一笑。”
拈花一笑,這個典故花拾歡也知道,昔年佛祖在靈山會上,拈花示衆,是時他的弟子都一片默然衆不解其意,唯迦葉尊者破顏微笑,所以被稱為拈花一笑,其所傳的其實是一種至為詳和、寧靜、安閑、美妙的心境,這種心境純淨無染,淡然豁達。
花拾歡幾乎又要把這蓬萊島島主與青提祖師當成是一個人了,卻見那蓬萊島主已經擡起頭看到了他們,嘴上雖然還是挂着笑意,但顯然不是方才的意境,“二位昨夜與白盞神君一同不見,倒讓本座擔心了一番。還以為二位遇見了蚩尤。”
花拾歡想到自己初見蚩尤的時候,正好是這島主出來給自己解了圍,當時她還把他當成了師父丢臉的撲在他懷中嚎啕大哭,便問:“島主也認識蚩尤麽?”
蓬萊島島主嘆道:“如何不知?本座在這蓬萊島多久,他蚩尤就呆了多久。他生性暴戾,嗜血好殺。幸好他對花粉過敏,本座這蓬萊仙島上又都種滿了花,所以島上的精靈加上本座才能一直與他相安無事的處着。但是無論誰闖入了他所在了那片林子,他定不會輕饒的。你們無論去蓬萊島哪裏都行,都不要再去蚩尤的那片林子中。”
花拾歡雖不以為然,但嘴上還是道:“多謝島主提醒。”
這島主說了這些話之後好像就不想再說什麽了。他們穿過玉池仙園準備回小院時,卻聽雲堯怔了怔,“歡兒?”
花拾歡停下了腳步,才發現她經過的地方,玉池仙園中原本開得嬌豔的花竟瞬間枯萎了。
這玉池仙園裏的每一朵花都是極其珍貴的,眼見無端被自己毀了一片,花拾歡也覺得很對不住。蓬萊島島主遇到這一變故也是愣住了。
花拾歡抱歉道:“我也不知為何變成這樣?”說着她哪裏敢再移動一步,生怕自己每走一步就會毀掉幾朵花。卻見一個小小的身子扇着一對更小的綠色翅膀急匆匆的朝她飛過來,一來就趴在她肩上抱着她的脖子道:“娘親,你怎麽把小骨頭扔在那個房間裏一晚,娘親是不是不要小骨頭了?嗚嗚……”
花拾歡想着自己只顧解開蓬萊島的謎團尋找天機圖的下落,果真差點把這小家夥給忘了。小骨頭還抱着她的脖子,忽的使勁嗅了嗅,“娘親,你身上好香啊。”
花拾歡被他弄得癢得不行,忙笑道:“你快去纏你爹爹,娘親怕癢。”
話剛說完,她發現自己的身子變輕,已經騰空被雲堯橫抱在懷中。
想到這島主還沒有走,花拾歡羞得瞪了他一眼,“幹什麽?快放我下來。”
雲堯先看了一眼蓬萊島島主,他只是微笑不語,還很識相的把頭扭向一方,他才低頭對在自己懷中羞的滿臉通紅的花拾歡道:“為了不讓你再辣手摧掉島主辛辛苦苦培養的花,我只有辛苦些,抱着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