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後作妖 — 第 238 章 孩子會踢人了?

花拾歡禁不住揮起手來,對着天空喊道:“小黑,是不是你?”

果然,她看到了空中一團巨大的黑影俯沖之下,最後在她身邊盤旋着。花拾歡摸了摸它的巨頭,笑道:“你的主人正在裏面呢,快去陪他吧。”

小黑卻撲騰着自己的兩只大翅膀,示意花拾歡坐到它身上去。花拾歡一笑,“你這是還想送我一程麽?”

小黑點了點自己的大腦袋,花拾歡伏上它的背,小黑發出一聲雄亮的鷹啼,帶着她展翅高飛。

到了皇宮,花拾歡在小黑身上拍了拍,“謝謝你送我回來,你回去吧,就去那個無情小棧,你的主人受了傷,得你好生照看着。”

但小黑一點都沒有跟她告別的意思,還一直邁着笨拙的步伐跟在她後面。花拾歡無奈道:“你這是想跟着我麽?也罷,你大概從來都沒有來過皇宮,我就帶你去參觀參觀。”

剛走沒幾步,冷不防見雲熙從暗處跳出來,“娘子,你這是又跑到哪去了,害得為夫一陣好找?”

花拾歡瞅到他手上還纏着一層繃帶,“好端端的你怎麽受傷了?”

雲熙還是同以往一般沒心沒肺的笑道:“娘子總算還是知道關心為夫的,這點小傷對為夫來說不算什麽。”

花拾歡卻想着他這具肉身同樣也是雲堯的,既然受了傷她就不能不在乎。她迅速的扯下雲熙傷口上的繃帶,在雲熙痛得倒吸一口氣中,她的眉頭也驚得跳了跳,他的手臂上竟也有一大塊被燒焦的傷口。

“你怎麽也被那紅飛蛾攻擊了?”

雲熙仍然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還不是娘子非要收留那穿紅衣服的娘娘腔,那娘娘腔中了禁術,一發作就會吐出這紅飛蛾的蠱蟲出來,為夫不過是大意,受到了那紅飛蛾的攻擊,不過只是傷到了手臂,也無大礙。”

花拾歡皺眉道:“可是鏡禾說過,從他體內出來的蠱蟲,只要一離開他的身體就會很快死去,怎麽還會傷到你?”

雲熙撇撇嘴,“那娘娘腔說的話娘子你也能信?為夫現在懷疑,那些紅飛蛾,就是那娘娘腔放出來的,娘子可千萬不要被他給迷惑了。”說着他挽着花拾歡的手,推着她往前走,“娘子如今有孕在身,還是少操心些這些煩心事,安心養胎才是正經。”

花拾歡被他送回房間,許久不見的小骨頭撲騰着要過來,卻被雲熙毫不客氣的拎起來往外走,“別吵到你娘親休息。”

雲熙送她回來之後難得的沒有再纏着她,只是小黑仍乖順的蹲坐在她的床頭,一雙黑的發亮的眼睛還一動不動得盯着她。花拾歡看着忍不住笑道:“小黑,你這是準備守着我睡覺麽?”

小黑嘴巴裏發出幾聲“咕嚕”聲,卻是翅膀一手,自己也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花拾歡本來就有嗜睡症,如今有了身孕之後更加嚴重,逗弄了小黑才一陣就沉沉睡了過去。

在她睡過去之後,雲熙又輕輕的推開房門。月光灑在沉睡的一人一鷹身上,如此的寧靜美好,讓他竟看的有些發癡。

他慢慢的走到花拾歡的床邊,伸出手在她臉上輕輕撫過,眸中也如這月光一般溫柔似水,“你雖從未把我當成你的夫君,可我卻真的把你當成我的娘子。既是這樣,我便來為你擋掉這一劫吧。”

他忍不住俯下身,在她那軟軟的唇上落下一吻,嘴角浮出有些得意又有些苦澀的笑意,“終于親到你了,這個吻,就當作是我陪在你身邊這些天一個報酬好了,從此以後,你做你的太子妃,我做我的黑風老妖,咱們從此兩不相欠。”

他一出去,外面有一個人在等着他,白衣翩翩,風流清雅,正是花拾歡的師兄白盞。

白盞搖着折扇道:“你真決定了?”

雲熙白了他一眼,“你使喚你自己的徒弟,逼出他的元神都沒成功,你那師父也只剩下一半修為,把他叫過來也不管事。如今能指望上的,不就只剩下我了。”說完他故作無奈的嘆口氣,“沒辦法,誰讓我的法力打敗三界無敵手呢?以前,我總想學那沉香做一個三界之主來當當,誰知三界之主沒當成,我竟要成了一個救世主了!”

白盞對他的自誇沒有嘲笑,只是深深的嘆道:“我現在才明白,确實只有你,才有資格做師父的對手。”

雲熙準備飛身而起的身子頓了頓,“別給我戴高帽,我好歹也是盤古之魂的一份子,守護這天地,本來就應該是我的義務和責任。”

他又看了一眼花拾歡的屋子,那最後的眼神,是無奈,更是深深的不舍。

“照顧好她。”

他最後說了這一句,便化作光點消失了。

他來的地方正是這卞都的上空,他早就在這裏設下了結界,凡人站在下面,看到的還是挂着皎潔明月的美麗夜空。只是這結界上面,卻是無數只密密麻麻的紅飛蛾,它們結成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紅雲,瘋狂的撞擊着他的結界。

他一出現在這結界之上,那些紅飛蛾發現了活物,便一起密集的對他進行進攻。

他扯開嘴一笑,“不就是一些蟲子麽,我黑風老妖還會怕你們這些蟲子?來吧,今日就将你們這些一網打盡。”

明明是明月當空,卻發出了震天雷聲。一聲一聲的巨響,比那天雷來襲時還要更加猛烈。

花拾歡被這雷聲給驚醒,睜開眼時,發現天已經亮了,小黑還守着她,只是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睡得正香。

想不到一只鷹的睡相也會如此不雅,花拾歡唇角一勾,掀開被子下床。小骨頭已經撲騰着小翅膀飛進來,“娘親,娘親,你快去看看爹爹,爹爹暈倒了。”

花拾歡皺皺眉,這雲熙明明是有着十幾萬年修為的不死不滅之身,怎麽突然變得如此弱不禁風?

雲熙是暈倒在宣政殿,她過去的時候發現他這一暈還真是興師動衆,不僅牧宸和方圓守在他身邊,張宰相也來了,居然還包括了她的師兄白盞。

花拾歡一看到張宰相就想問他昨日之事,但張宰相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床上躺着的雲熙身上,看那副焦急的樣子,看來雲煥在駕崩前選他做顧命大臣還真是選對了。

她走到白盞身邊,咳了一聲悄聲道:“師兄,你怎麽也來了?你難道不知道這小子并不是雲堯嗎?”

白盞嘆道:“以前可能會不是,但以後他就永遠都只是你的雲堯了。”

花拾歡沒反應過來他這話的意思,躺在床上的雲熙咳了幾聲,緩緩睜開眼,他先看到一臉關切焦急之色的牧宸,喊了一句“母妃。”

然後他的視線移到花拾歡身上,含笑喚道:“歡兒。”

花拾歡吃驚道:“雲堯?”

雲堯點點頭:“我是雲堯。”

花拾歡激動的湊過去抓住他的手,“那你現在的身子怎麽樣,可不要突然又睡着了!”

她害怕他跟昨日一樣,只出現片刻,很快又變成了雲熙了。

白盞在邊上笑道:“你放心,就算他現在大睡個七天七夜,醒來還是雲堯。”

花拾歡一怔,白盞繼續解釋道:“那雲熙之前貪戀凡人有妻子,有親人的感覺,所以一直占着雲堯的身子,如今大概是膩了,便主動離開了雲堯的身子。從此這具身子,便只屬于雲堯一個人了。”

花拾歡還是不解道:“可是師父說只要他們二人融合,便無法再分開。除非雲熙死了,可他偏偏是不死不滅之身。”

白盞聳聳肩,“世上總有人無法預知的意外,你問這麽多,難道還不希望雲堯回來麽?”

白盞說完,趁牧宸給雲堯喂藥,母子兩還有許多貼己話要說的時候,悄悄把花拾歡拉到一旁,他遞給花拾歡一顆紅色的藥丸,“花花,這是師兄給你找的安胎藥,你且服下,對你的身子大有好處。”

花拾歡看到這紅色藥丸還在冒着紅煙,嫌棄道:“這不是安胎藥,是毒藥吧?”

白盞拿出折扇在她頭上敲了一下,“師兄怎麽會給你毒藥?你且放心服下,若是這紅煙消散了,藥效就沒那麽靈了。”

花拾歡還是不肯吃,白盞看她的樣子恨不得将這顆藥丸強塞進她的嘴中。她無奈,只好完成任務似的将藥丸吞進去,道:“你看,我吃了。”

然而她剛把這顆藥丸吞進去,她發現自己的身子果然舒服了不少,只是她的心卻莫名的感覺到難受,仿佛就這樣失去了無比珍貴的東西。

她瞪白盞,“師兄,你确定給我吃的不是毒藥麽?”

白盞打開折扇嘻嘻一笑,“沒錯,師兄給你吃的是忘情藥,你吃了以後,很快就會将那雲堯忘得幹幹淨淨,便乖乖的和師兄一起去沉香谷找師父吧。”

花拾歡聽完馬上去挖自己的喉嚨想把那顆藥丸給吐出來,白盞抓住她的手,無奈的嘆道:“幾萬歲的人了,怎麽還跟小孩子一般好騙。你與雲堯好不容易有情人終成眷屬,師兄我怎麽忍心棒打鴛鴦?如今雲堯已經回來了,我猜想那雲煥估計也可以回來了。這汴金宮終于可以太平一陣子,你以後就安心養胎,好好學做一個凡人的太子妃,将來學會做一個母儀天下的皇後,也不枉作為我白盞的師妹。”

花拾歡哼道:“師兄這話說得好像是要跟我永別似的。”

白盞輕輕一笑,“不是永別,是有些事,師兄不想再逃避了,總要去面對和了結。看到你和雲堯經歷過的這一切,師兄還是覺得自己太過軟弱了。”

花拾歡心中一沉,“算算日子,羅衣是快臨盆了,師兄是要去找她?”

白盞點點頭,“畢竟我是她腹中孩子的父親。”

花拾歡拿出那塊祥龍玉,“這塊玉還是師兄當初給我的,如今祥龍玉對我用處不大,羅衣也是妖精,懷了你的孩子,定也會遭陰氣噬體。你若是找到了她,便将這塊玉交給她助她平安生産,也算是我這個做師父的盡的最後一點師徒之情。”

白盞将祥龍玉接過,忍不住像小時候那般刮了刮她的鼻子,最後還是嘆了一口氣消失了。

花拾歡擡頭看天,今日的陽光依舊特別明媚,她摸摸自己的小腹,惟願以後的日子也永遠這樣明媚下去。

白盞說的沒錯,雲堯回來之後,雲煥也死而複生。連雲家的先祖孝淩大帝雲珩和敬武大帝雲真似乎也複活了,可是沒有人見過他們,連雲堯和雲煥也沒有見過。只是有一次雲堯陪着花拾歡在落虹橋上賞月的時候,空中似乎飄來男女的輕笑,那女聲似乎是南海鲛人藍紫月和那個狐仙的,而且那笑聲聽上去是那樣快樂。

花拾歡将頭輕輕靠在雲堯肩上,“你說,他們是不是真的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雲堯摟住她,“不僅他們可以永遠在一起,我們也可以。”

花拾歡一笑,最近這段時間确實是太平的讓她有些覺得不習慣。那些紅飛蛾在屠了洛城整一座城中之後,就再也沒有了動靜。只是她的耳邊再也沒有人纏着她一直聒噪的不停的喊着她“娘子娘子”。

她不知道怎麽好端端的就想起雲熙來,一想到她忽的感覺小腹一痛,她忍不住“哎喲”一聲。

雲堯關切道:“怎麽了?”

花拾歡道:“他好像在踢我?”

可是她的孩子算起來到現在不過三四個月而已,她的肚子才微微隆起,怎麽就會踢人了?

雲堯的手貼着她的小腹,認真感受了一會,笑道:“我好像也感覺到他的動靜了。”

花拾歡笑道:“可能你的兒子真的天賦異禀吧。”

雲堯唇角一勾,“你怎麽知道是兒子,我倒希望是個女兒。不過我聽說你們蛇類在生孩子方面也是天賦異禀,說不定你給我生的不是一個孩子,而是一窩也不一定。”

花拾歡笑罵,“我是蛇,又不是豬,誰給你生一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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