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出來的人正是胡韻。
“知逸學長,我,我有話想跟你說。”她微喘着氣說。
“有什麽事嗎?”闫素青清楚這個叫胡韻的女生對顧知逸抱着什麽樣的心思,只是母子連心,她看得出他對胡韻沒有一點興趣,再加上和陳沛華扯上關系,多少都有些影響。
“阿姨,我有些話想單獨對知逸學長說。”胡韻喘勻了氣,表情誠懇。
“有話就在這說。”顧知逸語氣中帶有一絲疏離。
闫素青見兒子态度如此,心中不由放心許多,“司機已經來接我了,你們也早點回去,不要太晚。”
說完對邢瑤笑了笑,也沒看胡韻就擡腳離開。
邢瑤以為顧母是在給胡韻和顧知逸騰地兒,下意識也想找個借口離開,反正戲也演完了,倒不如給胡韻一個機會,結果剛一動,手就被人直接拽住。
顧知逸的動作很輕,若沒仔細看的話,是發現不了他把邢瑤拉回身邊這個動作,只是胡韻一直在觀察他,所以一眼就看見了。
“看來阿姨說的沒錯,你們果真是假的。”她一改剛才的唯諾,轉而一臉自信地說。
邢瑤一怔,這人表情翻得比書還快。
“不管是不是都與你無關。”顧知逸仍是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怎麽會沒有關系,知逸學長,難道你不覺得我們今天的見面就是一個緣分嗎,我從高中開始就一直喜歡你,當初要不是我媽不讓我報T大,我們如今還是學長學妹的關系,我知道你的夢想是當籃球運動員,我會一直支持你的,所以,你能不能跟我在一起?”胡韻鼓起勇氣說。
邢瑤看得出胡韻是真心的,然而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顧知逸漠然的态度也十分明顯,想來這一樁姻緣是成不了了。
“不能。”他拒絕得絲毫不拖泥帶水。
胡韻沒想到他會這麽直接,微微一怔後,眼裏就聚集了淚水,“為什麽…我哪裏不好,你不喜歡我?”
“沒有為什麽。”顧知逸說完不想再繼續下去,便扭頭看向邢瑤,“走吧。”
邢瑤有些猶豫地看了一眼胡韻,随後才點頭,“好。”
然而沒等他們走多久,胡韻就又追了上來,臉上的淚痕清晰可見,表情卻變得異常堅,“我就在華理大念書,我知道下星期你們跟我們學校有友誼賽,我會申請去看的,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你。”
說完不等顧知逸回應,就率先跑開。
“你為什麽不試着接受她?”邢瑤見人走遠了,忍不住開口問。
“不喜歡。”
但其實除了不喜歡,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今天的事想一想并不難明白,他那個精于算計的表姑之所以來那麽一出,無非是想讓他跟胡韻在一起,好借此和她背後的珠寶集團搭上橋梁,誰知道他在今天帶了個女朋友,害她精心謀劃好的一切都無從施展,自然就只能拿邢瑤開刀。
其實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那個表姑在想什麽,更不用說心思聰敏的顧母,不過這樣也好,日後她總不會再逼着他去上演姑侄和睦的戲碼。
邢瑤并不知道這些,她只是覺得顧知逸把心門關得太緊,這樣将來若是遇到合适的人,很容易就會錯過。
“有時候總要試着去了解,畢竟一見鐘情的事不多見。”她想了想說。
“你談過嗎?”顧知逸突然問。
“啊?”邢瑤沒想到他會問這個,過來一會才點頭,“談過。”然而對于那一段戀情,她并沒有想要回憶的欲望,盡管那個人的模樣在記憶裏還很深刻,有關他的回憶也很清晰,可她就是不願意去回想。
“為什麽分手?”他又問。
邢瑤微微一怔,總覺得今晚的顧知逸好像變得特別八卦,還是說他其實就是個外表看似對周圍的一切好像都漠不關心,但實際上內心卻極為八卦的人?
“沒感情就分了。”她聳了聳肩,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但下一句話卻是直接轉移了話題,“對了,剛才我聽胡韻說,你們下星期要和華理大打比賽?”
“嗯。”顧知逸雖然情商不高,但還是能察覺到邢瑤在逃避剛才的話題,其實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突然想了解,不過既然她不願意想起,那他也不會強迫。
“主場在哪?”
“T大。”
既然在本校,那主副裁判裏應該有T大裁判協會的人,只是不知道嚴部長打算讓誰去,不過說實話,若她能去就好了。
“你想參加?”顧知逸看出了她的想法。
“當然想。”邢瑤毫不猶豫就承認,“我還是個新人只要能有實踐的機會,自然要抓住,而且籃球杯就快到了,我擔心我的比賽場數太少,會連初賽都上不了。”
“你們協會選人是按照比賽場數?”
“那倒也不是。”邢瑤搖搖頭,“可經驗都是根據比賽場數積累的,就算相關的籃球規則熟知再多,沒有現場發揮也是看不出真實水平的,我的比賽經驗那麽少,到時候臨場考核可能會過不了。”
盡管她一直下定決心要努力争取,然而她的競争對手個個都是比她優秀的前輩,就連李乾的實力都比她強,當初嚴部長說要根據考核成績安排初賽人選的時候,她還暗自開心,覺得這很公平,結果後來幾次訓練,她的成績都是墊底,說不失落是假的。
“你是擔心能力不足,會過不了考核?”
“是啊。”
微暗的光線透過密密的樹枝投在邢瑤的臉上,像是渡上一層略帶陰影的光,照得五官有些不真實,唯一能看到便是那雙眸的視線垂下,似乎是有些沮喪的模樣。
顧知逸的視線停在那側臉上好一會,腦海中不由想到那天在籃球場上失落的她,沉思了一會才別開目光。
“既然如此,我可以幫你。”他說到這語氣頓了頓,“你今天幫了我一個忙,那我也給你找一個機會,不過事在人為,最後結果如何還是要看你自己。”
“是什麽樣機會?我真的可以嗎!”邢瑤猛地停住腳步,就像一株重獲陽光的植物,從快要枯萎的模樣變得生機勃勃。
顧知逸見狀忍不住唇角微揚,可他并不打算現在就給她解惑,一向深邃的雙眸裏飛快閃過一絲趣味。
“明天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