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聽完,一掌直接劈向河中,河中立刻被激起一片數丈高的水牆,無數魚蝦被一掌斃命,飄在了水面。
只因自己就一時憤怒,一下就殺害了這麽多生靈,這女人有何資格做九重天的天後?鏡禾突然有些明白花拾歡,明白為何花拾歡寧願一直做個妖精也不願成仙。神仙看似高高在上,可是他們的所作所為,又真的配得上他們高高在上的地位麽?
發洩過後,白衣女子的聲音也恢複了冷靜:“當年那牧宸不過是瑤池的一個小仙娥,就因為長得跟花拾歡有幾分相似,陛下竟就想把她納為天妃。你說得對,本宮萬萬不能再讓陛下再有與花拾歡見面的機會,你繼續幫本宮好好看着,若是做事得力,你所求的心願,本宮自然會幫你實現。”
鏡禾的頭更加低了兩分,恭順了說了聲“是。”
眼看白衣女子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鏡禾瞧了瞧自己的手掌,當時在十八層地獄入口,他偷襲花拾歡那一掌确實打得挺重,但他能不能老實告訴她,他其實并不願意打她那一掌?
花拾歡跟雲煥和牧宸一起回皇宮,牧宸好像自與雲煥重逢起就沒有醒過,為了避免被拖慢進度,花拾歡只好對雲煥道:“宸妃娘娘被關在十八層地獄十三年,身體想必也受到了很大損害。不如陛下讓拾歡先行為娘娘療傷,這樣她與太子殿下母子重逢,也不會讓太子殿下擔心。”
雲煥頓了頓,還是說道:“好。”
花拾歡先在地上化了一張毯子讓牧宸躺着,又給她把了脈,不由蹙起眉頭。十三年的十八層地獄的生不如死的折磨,讓牧宸仙力幾乎毀之殆盡,她現在的身體,恐怕連一個老弱的凡人都不如,就算自己損耗真氣救醒了她,恐怕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雲煥見她神色有異,忙問道:“怎麽樣?她身子可還好?”
他們歷經艱難才得以夫妻重逢,花拾歡當然不會說出實情讓他們空歡喜一場,便一笑道:“陛下先前病得那麽重,拾歡都能治好陛下。宸妃娘娘有仙力護體,拾歡想治好她更不是什麽難題了。”
說着她給宸妃為了些仙露,又輸了不少真氣給她。不到一會兒,宸妃就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雲煥欣喜的過去抱住她,“宸兒,你終于醒了!”
宸妃望着他,不可置信的伸手摸向他的臉:“阿煥,是你?我這不是在做夢麽?”
這才是兩人真正意義上的久別重逢,花拾歡見兩人都瞬間紅了眼眶,便識趣的默默走開。
正好附近有一片桂花林,初秋時節桂花已經陸續開放,花拾歡聞着桂花的淡淡清香,身體裏的饞蟲卻開始隐隐作祟。她是有多久沒好好喝一壺上好的桂花釀了,好像從來凡間起就一直在奔波,倒不如在沉香谷吃了就睡睡了就吃的悠閑日子。
忽得,她聞到一股濃郁酒香,用鼻子一嗅就知道是上好的桂花釀。
她忍不住朝酒香味看去,卻是鏡禾提着一壺酒過來,一看到花拾歡便把酒壺扔了過來。
花拾歡接過,打開酒蓋痛快喝了好幾大口才心滿意足道:“你不是療傷去了麽?怎麽這麽快就來了?”
鏡禾嘴角噙着一抹冷豔至極的笑,慢悠悠道:“我這個人天賦異禀,不管多重的傷,只要稍稍調息就能恢複如初。”
猖狂!花拾歡繼續喝酒不再跟他說話,鏡禾卻瞅着她有些蒼白的臉色,“你莫非剛剛又給人輸真氣了?你可知這人的身子就如一個爐鼎,若是只出不進,這爐鼎再強大恐怕也會很快變成一個空殼。你這樣頻繁的耗費真氣,就不怕自己的身子哪天真的會承受不住麽?”
花拾歡一臉好笑的看着他,“國師大人這是在關心我麽?”
鏡禾的瞳孔驟然縮起,讓花拾歡的修為逐漸耗盡本是他的計劃之內,可是一想到她以後真的會有那一天,他竟一點都不覺得開心。
花拾歡眼看把一壺酒快喝光了,見到雲煥扶着牧宸朝他們走來。那牧宸一見到他們就愣住了,“你們是?”
雖然她仙力盡失,但眼力還在,一眼就看出了花拾歡和鏡禾的不凡之處。
雲煥道:“國師和花禦醫都是世外高人,這次也多虧了他們,朕才能順利将宸兒救出來。”
花拾歡一笑:“陛下不必謝我們。馬上要回皇宮了,陛下還是好好想想怎麽跟太子殿下解釋原本已經去世十幾年的宸妃娘娘又活着回來了吧。太子殿下畢竟不是小孩子了,拾歡認為陛下還是把真相告訴他好些。”
牧宸又掉下眼淚來,“堯兒,這麽多年了,堯兒還好麽?”
雲煥安撫的握住她的手,對花拾歡道:“花禦醫請放心,朕既然能和宸兒重逢,就不會再有瞞着堯兒的道理。”
幾人很快到了皇宮,花拾歡發現雲堯竟騎着一匹馬立于宮門口,一見到他們便立馬策馬而來。
他跳下馬握住花拾歡的手,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焦急和關切,“拾歡,這兩天你跑哪去了?若不是你傳信說你已快到皇宮,我非要找你找瘋了不可!”
邊上傳來鏡禾一聲輕笑:“殿下只顧着美人,難道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視而不見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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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們的小太子不是眼瞎,是眼裏心裏只有我們花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