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 — 第 72 章 章節

亂地披在肩上,臉上的刀痕還歷歷在目,在地牢昏暗的燈光裏看下去,陰森恐怖,有說不盡的凄涼和蕭瑟。

杜東棟俯視着如夢,伸手捏着如夢的下巴,輕輕地拍打着如夢的臉說:“我還得謝謝你啊,在我老子最後的時光裏,你伺候他。伺候的不錯,我爸爸從來沒那麽滋潤地碰過女人。自打我小時候起,他身邊的女人就在背叛他,嘲諷他。沒想到,最後遇見你,還讓他過了幾天女人的瘾,怪不得他走了,還惦記着你!”

如夢被杜東棟摸着臉,神情一愣,竟然從剛才的歇斯底裏的吼叫,楞了幾秒鐘之後,變成了一種妩媚。

如夢知道自己的下場是什麽,但就在這杜東棟來的一瞬間,她好像意識到了什麽,那一瞬間感覺到了自己生存的可能和活下去的希望。

她的臉在杜東棟腿上亂蹭,聲音也變得妩媚說:“你父親能喜歡我,你一定也可以。你這麽年輕,這麽帥,我可是心甘情願把你伺候好啊。不像你父親,長得那副樣子,我看看就夠了!”如夢說着,雙手報警杜東棟的大.腿,擡起頭,伸出舌.頭,在自己的唇邊舔了一圈兒。

要是在此之前,如夢這番舉動,的确有一點兒魅力,一定可以撩動人心。可現在不比往日,如夢已經被破相了,而且被杜明折磨的慘不忍睹,她現在還不自量力地來勾.引杜東棟,勢必是在找罪受。

果然,杜東棟低頭看着如夢,冷笑着,忽然甩手一個巴掌扇在她的臉上。

如夢應聲倒地,一雙手摸着面頰,頭發散亂地遮蓋着臉,一臉的驚愕,繼而另一只手撫.摸着自己的臉,剛開始在笑,然後開始大哭。

從地牢出來,杜東棟又找到了沈莫寒,說:“給如夢一個痛快吧,好歹伺候過我爸爸!”

在沈莫寒和杜東棟之間,是一層濃濃的煙霧,沈莫寒嘴裏叼着雪茄,看着杜東棟,忽然說:“現在不着急,等等吧。”

“等什麽?”杜東棟竟然有些光火,對沈莫寒說話都有些命令的口氣。

沈莫寒這人的性格,吃軟不吃硬。要不是杜明忽然誰也沒料到地為沈莫寒着想,自投羅網地死了。沈莫寒對杜東棟根本不可能這麽客氣。

現在杜東棟有些得寸進尺,沈莫寒當然不爽。杜東棟話一說完,我就為他捏了一把汗。

不出所料,沈莫寒猛地起身,跨步上前,從腰間拿出一把槍來,上了膛,指着杜東棟的腦門兒說:“我沈莫寒恩怨分明,你爸死了,我記情。但也是記的他的情,你少他.媽的給我放肆。要知道自己的分量,別給我指手畫腳。如夢再不好,也是一直跟着我們的人。要不是她做事的确不地道,我才不會答應給你爸爸陪葬。現在你爸這麽說了,我姑且答應下來。但這是我的恩賜,你要明白,別跟我談條件。我很煩別人跟我這樣。”

杜東棟被吓傻了,沒敢還嘴,他沒想到沈莫寒是個說翻臉就翻臉的人。這種樣子,他的确沒有什麽資格跟沈莫寒講條件,他不過是因為老爸的死,讓沈莫寒多少有些愧疚,這才把情義記在了杜東棟身上。

“小童怎麽樣?”沈莫寒收起了槍,利索的一列系列動作,看的我眼花缭亂。和沈莫寒在一起這麽久了,還從未見他掏過槍,這個姿勢很帥,帥的人掩護缭亂。

杜東棟沒回過神來,不知道是在問誰。

沈莫寒解開了袖口的扣子,又問了一次:“杜東棟,你覺得小童怎麽樣?”

他這麽一張口,我就知道了他的心思。這委實不是個辦法,主要是拴住杜東棟的辦法。但我對杜東棟的印象,實在很差,小童不像是如夢那般,有點兒死有餘辜的感覺。

“小童?”杜東棟沒料到沈莫寒忽然會問道她,遲疑了一下,說:“很舒服!”

這個答案簡直就是地痞流.氓的說法,我起的渾身打顫。

沈莫寒也對杜東棟失望透了,幸好,杜東棟這麽一說,沈莫寒再沒有提小童的事。

在杜明死之前,給過沈莫寒一個手機。

起初沈莫寒并沒有太在意,覺得無非就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但現在杜明死的突然,這讓沈莫寒對那個手機裏的東西,有些興趣。

沈莫寒拿出手機,問杜東棟:“你知道裏面的密碼?”

杜東棟把.玩着手機,問:“我爸爸前幾天來地牢看我的時候,倒是告訴我,給過你一個手機。并且把密碼告訴我了。他千叮咛萬囑咐,這個密碼只能我一個人知道,不能告訴旁人。而且只有等他死後,你要看手機裏面的內容時,才能打開。”

沈莫寒聽着,沒說話,一直看着杜東棟,就怕他故弄玄虛。

杜東棟說:“我爸叮囑過我,讓我告訴你密碼的時候,要講一個條件。”

81、養你一輩子

別說沈莫寒,聽了這話,我都生氣,怎麽說呢,就要講條件。要是杜明還活着,他來這裏講條件還稍微靠譜一些。你杜東棟任何價值都沒有,就仗着死了的爹,做了一件仗義的事,接着沈莫寒情面軟,就來談條件?

我都忍不住了,可沈莫寒這次再沒有發火,杜東棟這種人要軟硬适中,要是太軟難免被他得寸進尺,要是太硬也可能會适得其反。沈莫寒現在最重要的目的就是知道手機裏視頻的內容。

“你講吧,什麽條件。只要是我沈莫寒能做到的,我就答應你。但我警告你,不要在我面前得寸進尺,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沒有你的密碼,我用其他辦法還是可以看到視頻。”沈莫寒挺直了腰,雖然答應了杜東棟的要求,但食指一直指着杜東棟的鼻子罵。

杜東棟被罵的灰頭土臉,雖然沈莫寒答應了條件,卻一直不敢吭聲。

慢慢吞吞,張口結舌了半天,杜東棟才說:“這個條件其實是我爸爸提的,我自己倒沒這個心思。但是他說,我有幾斤幾兩他最清楚,如果我不按照他說的來,就當沒我這個兒子。你們知道,我和他關系一般,但終究還是父子,他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我也只有聽他的。當時我爸爸給我囑咐說這些的時候,我并不知道他要去自投羅網,早知道他是那麽打算的,我寧死也不會讓他去蘇家。”

沈莫寒神色一驚,不解地問:“他之前和你說過這些事?”

現在杜明已死,杜東棟縱然萬般悔恨卻也無濟于事了,沈莫寒既然問起這些,只好硬着頭皮說:“那天我還在地牢,早上獨眼龍就被釋放了。我滿心歡喜,本以為我也快出去了。誰知道,才吃了一頓飽飯,我爸爸就來了。剛開始說的那些,你們都知道。也就那麽回事兒,當時葉莺和東子、真武都在。說了些無關痛癢的話。”

當時的确是這樣,我也在場。但後來他們父子獨處了一會兒,我估計那陣子,肯定父子倆說了不少掏心窩子的話。

我看杜明蔫蔫巴巴的樣子,急着問:“你們獨處的時候說了什麽?”

杜明眼神空洞,望着窗外,似乎是在回憶當時的情景,頓了頓才說:“我爸當時說,沈先生人很好,很義氣,是個值得托付的人。他會替我在沈先生面前求情,等沈先生放我出來,讓我好好做人。我沒手藝,他說,到時候在沈先生面前求情,讓我去接替如夢做庫管。可笑的是,我當時不領情,還罵我爸爸被如夢迷住了,來我這裏做人情。”

悔恨的淚水在杜東棟臉上滑落,他想起當時的情景,沒想到那一幕就是他們父子的訣別。當時杜明已經抱定了必死的心,所以來見了沈莫寒,給兒子做了鋪墊,又去和兒子話別。

那天杜明和沈莫寒一起待了很久,絕不僅僅只說了這些話。

杜東棟的情緒已然成了這樣,我和沈莫寒都沒有催促,剛剛經歷了喪父之痛,杜東棟的情緒的确還不穩定。

我抽了紙巾遞給他,老遠的就把紙巾扔在桌子上。想起他在地牢對我非禮,我還心有餘悸。從杜東棟第一天來賭場,就在打我的注意,這人我時時刻刻都在防備着。

杜東棟結果紙巾,擦幹了淚水,無奈地一笑,說:“人啊,就是這樣。錯過了才會知道後悔,才會知道去珍惜。我要是知道當時那一次見面,是和父親的訣別,說什麽都不會惹他生氣。我當時還講了很多難聽的話,數落了他這些年來的過失。說的他在我面前泣不成聲。”

當時他們父子的确斷斷續續哭了幾次。

杜東棟伸手沖沈莫寒要了一支煙,說:“當時啊,我就想我爸爸肯定是又來數落我了。看着獨眼龍被放了,我還關着,他着急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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