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後作妖 — 第 205 章 複活

繞來繞去,他們都還是繞不開這個天規了麽?

花拾歡将牧宸的棺蓋合上,對雲堯道:“将這靈堂拆了吧,既然你母妃還有救,我們何必要對她披麻戴孝的?”

她将棺蓋合上的同時,那些跪在地上被她封印的宮人和王公大臣也跟着被解封了,聽到花拾歡的話頓時臉色大變,杜明德破口大罵道:“竟然要拆靈臺,你這是對娘娘的大不敬!”

花拾歡還真不知道這皇後的親哥哥杜尚書怎麽突然對牧宸這麽忠心耿耿起來,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大雪天氣,不知道皇後娘娘的鳳儀宮的炭火夠不夠,尚書大人不妨多去關心下這個吧。”

那杜尚書被她說的臉色白了一下,卻也是重重哼了一聲之後閉上了嘴。

牧宸的喪禮就這樣因為花拾歡的突然回來取消了,雲堯對外宣稱宸妃先前只是進入假死症狀,被禦醫誤判。在宮廷首席禦醫花拾歡回來之後,已讓宸妃起死回生。滿朝頓時從大悲轉為大喜,連因傷心過度暈厥過去的皇帝雲煥也醒轉過來。

雲堯安排完這些事後又将牧宸的靈柩放到她的寝宮,花拾歡用凝神丹吊着保證她的屍身不壞,雲堯看着宛如沉睡中的牧宸傷神了好一會才被花拾歡強行拉着回了風華殿。

比起走的時候,雲堯明顯瘦了一大圈,花拾歡把雲堯按在椅子上,讓他閉上眼睛給他按摩太陽穴,一面也在悄悄得往他體內輸入真氣,卻被他按住手。

他大概真是累極,用半個腦袋倚在她的手上,半張臉輕輕摩挲着她的手背,“你這次獨自上那九重天去,我雖不知道情況,但也能想到那其中的艱險,你不用把真氣浪費在我身上了。”說着他瞅到一直穿在她身上的嫁衣,疲憊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笑意,“我終于見到你穿着這樣嫁衣的模樣,跟我想象中一樣美。”

花拾歡蹲下身來,仰望着他道:“我只是去九重天大半日,對于你們來說卻是過去了大半年。你的父皇母妃,還有你的那些大臣們對于我的‘逃婚’沒有什麽異議麽?”

雲堯拂過她的頭讓她枕着自己的雙膝,“那些大臣們我自有辦法跟他們解釋,只是母妃很擔心你,在你去天上之後,她便又病倒了,我和父皇想了很多辦法,但還是沒能讓她熬過這個冬天。”他說着聲音開始變得有些哽咽,“歡兒,還好你回來了。”

花拾歡擡起頭抱住他的腰,“你放心,你的母妃一定能回來的。”她突然想到了什麽,站起身來道:“去了蓬萊島和九重天,我好像錯過了你兩個生辰了。所以我給你帶了一個禮物作為補償。”

說完她分別拿出凝雪劍和玄霜劍,遞到他跟前。

雲堯微訝道:“這兩把劍都是給我的?”

花拾歡只是想試一試,若神秘的那養鷹人真是雲堯的先祖,那凝雪劍和玄霜劍當然要一起交到雲堯手上。

雲堯接過兩把劍之後,忽然身子就顫動了一下仿佛被兩把寶劍的力量帶動的站不穩。花拾歡心中一動,利索的幫他把兩把劍都拔出劍鞘。兩把劍登時發出白色的劍芒,雖然各自被握在雲堯的左右手,卻開始自發的慢慢聚合,仿佛就是有一股無形的引力在吸引着它們不斷靠近。

最後兩把劍終于凝聚在一起,合二為一,明明是白色的劍芒,還是刺目的讓人睜不開眼。

花拾歡大喜道:“這兩把劍果然是屬于你的。你再試試,看看能不能将它們分開?”

雲堯點點頭,稍稍一用力,一把劍又變成了兩把。

花拾歡笑道:“玄霜劍是以前師父的佩劍,自然是威力無比,這凝雪劍是玄霜劍的姊妹劍,能做到雙劍合一,你以後就等于擁有一個非常強大的法器了。”

雲堯搖頭,“這寶劍既然是你師父以前的佩劍,那自然應該由你所保管,怎可輕易就給了我?”

花拾歡心裏沉了沉,這玄霜凝雪劍與雲堯有緣,大概也是因為青提祖師的大半沉睡的魂魄附在他的身上。她嘴上還是笑道:“我們一同得來的世間最厲害的天機圖都全部被我得來了,你有兩把寶劍又算得什麽,我還等着你保護我替我抵擋那些要來抓我的天兵天将呢。”

果然這話一出,雲堯就很痛快的将這兩把劍一起收了。

花拾歡要以回去更衣為由拒絕了雲堯的挽留,回了淩煙閣。卻在夜深時分,她還是悄悄的回來了。

連日的疲憊已經讓雲堯沉沉睡去,她趴在他的床頭,在自己也要昏昏欲睡過去的時候終于看到凝雪玄霜劍自發發出白色的劍芒起來。

她抑制住心中的激動耐心的等待着,直到那劍芒将雲堯整個身子都籠罩起來,甚至托着沉睡過去的他從床上慢慢漂浮起來。

花拾歡開始催動盤古之魂的力量,一邊喃喃自語,“師父,若是你真的有靈,便用這凝雪玄霜的劍靈将您引出來吧。”

她很小的時候就聽青提祖師跟她講過,寶劍雖看上去是死物,但其實是有劍靈的,一旦劍靈認主,便會永遠保護主人的周全。這凝雪劍和玄霜劍既已認了雲堯作為它們的主人,便能用強大的劍靈保護着雲堯,她用盤古之魂的力量将青提祖師的魂魄從雲堯身上剝離開來後,便能用凝雪劍和玄霜劍的劍靈力量保護雲堯不受到反噬。

天機圖從她身上飛出來停在半空中。被她催動以後,還是和第一次催動一樣,在耀眼的金光中,古老的文字不停在金光之上跳躍。

花拾歡咬破自己的手指,往金光中滴了幾滴血,金光頓時光芒大盛,與凝雪劍和玄霜劍的白色劍芒融為一體。漸漸的,她終于感受到沉眠在雲堯體內的魂識在慢慢覺醒,随着劍芒和天機圖金光交錯的流光飛舞,一道金芒慢慢從雲堯體內飛出來,最後化成了人的輪廓。

那樣熟悉的眉眼,那樣溫和的笑意,花拾歡覺得自己瞬間就要落下淚來,“師父。”

她的師父終于回來了,在經歷了數萬年之後。

青提祖師的魂識含笑看着她,仍是數萬年前那般慈愛,“為師的歡兒果真了不起。”

花拾歡抹去終于控制不住掉下來的眼淚,“師父,白盞師兄在這附近給您設了一座廟,廟裏有一尊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神像,只要我把您帶過去,您就可以複活了。”

青提祖師含笑的點點頭。

花拾歡覺得自己的手都在發抖,自己盼了那麽久的心願,終于要實現了。她好生将青提祖師的魂魄收好,看到雲堯已經躺回到了床上,身上也沒有凝雪劍和玄霜劍的劍芒,臉色除了有些蒼白以外身體看上去倒沒有什麽損害。

那養鷹人果然是送了一個無上大禮給她。若是他日有緣再相見,她定要好好保護他。

花拾歡給雲堯喂了一些仙露之後便急急得往青提廟趕過去。白盞也在青提廟倒是沒什麽稀奇,倒是花拾歡竟看到羅衣也在那。

看到花拾歡火急火燎的過來羅衣一張小臉還吓得白了一下,直接躲在了白盞身後。白盞也任由她貼自己很近也不似以往一看到羅衣靠過來就吓得恨不得馬上溜之大吉。

這兩個人一個追一個躲這麽久,還是在一起了麽?花拾歡顧不上這麽多,直接拉着白盞大喜道:“師兄,你快些給我護法,師父這次真的要回來了。”

白盞一愣,“你說什麽?”

花拾歡看到還躲在他身後的羅衣一眼,直接一揮手把羅衣給弄暈了。白盞倒還護起羅衣來,“你好端端的将她弄暈幹什麽?你又不知道她膽子小,待會醒來又不知道要掉多少眼淚了。”

花拾歡哼道:“膽子小那也是從前了。師兄你先趕緊給我護法吧,師父好不容易要複活了,我怕會出了差錯,還是穩妥些不要讓他人在邊上幹擾為好。”

白盞一面被她拉着一面道:“你把師父剩下的大半魂魄從雲堯那小子身上剝離下來了?”

花拾歡點頭:“我好像遇到了雲堯的先祖,他給了我一把凝雪劍,這凝雪劍和師父給我的玄霜劍是一對姊妹劍,應該也是師父曾經之物,它們的劍靈在跟師父的魂識交會時,也能保護雲堯的身體不會受到反噬。我現在終于相信你之前說的那句話了,天無絕人之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白盞摸摸鼻子。花拾歡已經來到了青提祖師的神像前,她對着神像拜了拜,在白盞為她設下陣法之後,她重新将天機圖召喚出來,将依附在上面的青提祖師的魂魄緩緩的融入神像。

在那發着金芒的魂魄飛入神像後,花拾歡覺得自己的一顆心緊張的仿佛随時要從胸腔跳出來了,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得盯着神像。

白盞倒是比她淡定許多,看到她的手一直抖得在冒汗,取出帕子将她的手心的汗擦掉安撫她道:“放心,既然師父的魂魄都已經被收集齊,師父定然能很快好起來的。”

終于,在她覺得這短短的時光過得比百年還要漫長時,她看到那神像的手指動了動。

這下連自恃淡定沉穩的白盞都忍不住大笑道:“活了,師父終于活過來了。”

繼神像的手指動了之後,那原本空洞的只是雕刻出來的眼珠子也轉了轉,然後那僵硬的身軀也被注入了血肉,軟化了起來。

“師父。”

花拾歡激動的喚着。

這神像終于真正變成了她的師父了。

青提祖師擡眸看了已經變得熱淚盈眶的花拾歡和同樣激動萬分的白盞,忽的又閉上了眼睛,重重得摔倒在地上。

花拾歡唬了一大跳,白盞先探過身去探了一下青提祖師的鼻息,“無妨,師父大概是沉睡了太久了,現在還沒有完全恢複神識,我現在就将他帶回昆侖山去調養,估計很快那個法力無邊,響徹三界的青提祖師就要真正的王者歸來了。”

花拾歡破泣為笑,“師父才不稀罕當什麽王者呢。”

與此同時,九重天上,突然發出一陣陣的祥光,那鳳族的五彩鳳凰鳥全部飛出來繞着淩霄寶殿長鳴慶賀。

一些擁戴鳳翎的天将對着高高坐在淩霄寶座上的天帝道:“鳳凰乃是祥瑞的象征,如今這麽多鳳凰鳥圍繞着淩霄寶殿飛舞,此乃大喜之兆。陛下還要将天後軟禁起來破壞了這祥兆麽?”

太上老君捋着拂塵微微一笑:“依老朽看,祥兆是祥兆,但這些鳳凰慶賀的可不是天後。”

龍櫻“哦”了一聲:“那老君可知什麽?”

太上老君摸着自己的長須,“鳳凰于飛,祥光普照,這說明有上古之神重返世間,此乃三界大喜之事啊。”

龍櫻一怔,上古之神?從他有記憶力,能有資格稱為上古之神的還有哪一個?那也是親手教導他,讓他能有如今地位的平生最大恩人啊,同樣也是他最虧欠的人。

師父,師姐還是終于将你救活了麽?

花拾歡本來想跟着白盞一起去昆侖山照顧青提祖師,卻被白盞笑道:“好歹我也是師父的大弟子,這救活師父的功勞你已經占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你就痛快的讓給我吧。你別忘了,你還有一個未婚夫在等着你。你這剛離開他大半年,再去昆侖山照顧師父十幾日,再回來人間都過去十幾年了,恐怕你那太子都已經登基為帝娶了三千佳麗,到時候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花拾歡撇撇嘴,“那你可不能讓師父躺十幾日才起,我和雲堯可等不起十幾年。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也會過去看下師父。”

白盞笑着摸了一下她的頭,“放心,知道你恨嫁恨得緊。師父醒了也會很快來成全你的。”

花拾歡見他笑着笑着臉色突然就稍稍僵了一下,目光還越過了她。她回頭,看到羅衣蒼白着臉站在他們身後,一雙眼睛還死死的盯着白盞還放在花拾歡頭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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