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末世聖母女配 — 第 20 章

第20章

貝暖下來後還沒忘記拍拍越野車,把它收進空間裏。

然後拔腿就往碼頭上跑。

邊跑邊喊:“等等!你們等等!”

這次那艘小船看見貝暖了,居然真的嘟嘟嘟地在江上轉了個彎,繞回來了。

開船的是個男人,三十多歲的樣子,穿着沖鋒衣,臉到脖子有道疤,看起來挺兇。

不過貝暖一點都不怕他。

因為他長得也和書裏寫的船老板一模一樣。

書裏三兩句交代過他的背景,這是個亡命之徒,身上帶刀,可是他并沒行兇,就只是想趁亂冒死賺點錢而已。

“小姑娘,你要坐船過江?我可是要收錢的,一人一萬。”

船老板上下打量一遍貝暖,“沒有錢,別的值錢的黃金首飾手表什麽的也行。”

“我知道。”貝暖連忙說,“我們有錢。”

陸行遲箱子裏的錢足夠,不過貝暖不傻,知道不能現在拿出來。

“你等一等,我們有幾個人去那邊了,錢在他們身上,馬上就過來。”

船老板并不着急,把船靠着碼頭泊好,下了船,跟她一起等着。

貝暖跟他閑聊,“現在都亂成這樣了,你還賺錢幹什麽?”

岸上都是喪屍,船老板一天到晚一個人待在江上,并不介意跟小姑娘多說兩句。

“都傳說西邊已經建起來封鎖線了,封鎖線再往西那一片全都沒事,等我賺夠了錢,就到封鎖線西邊去買房子。”

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惦記着買房子。

貝暖心中正在吐槽,船老板忽然擡起頭,問:“那是你朋友?”

貝暖也回過頭,看見碼頭邊停下三輛越野車,一夥大概七八個人一起走下來。

“不是我朋友,我不認識他們。”

貝暖才說完,那夥人已經上了碼頭。

有人遙遙地問開船的人:“老板,帶人過江?”

為首的是個個子很高的穿翻領皮衣的男人,扣子敞着,戴着墨鏡,墨鏡下是棱角淩厲的下颌,嘴唇弧線優美,卻輕蔑地抿着。

“過江,一人一萬。”開船的人說。

“呦呵,老板還真敢要價。”有人笑出聲。

穿皮衣的男人已經走近了,開口問:“一人一萬?”

這群人看着就不太好惹,船老板張張嘴,剛想說話,已經晚了。

男人抄在皮衣口袋裏的手拿出來,手裏握着一把槍。

他擡手抵住船老板的額頭,一句話都沒多說,就随随便便開了一槍。

随着槍響,船老板軟軟地倒下去。

男人提起腳尖踢了踢他,低頭笑了笑,“老板,太貴了,便宜點吧?”

又捏細了嗓子,假裝船老板說話:“好,便宜點,免費送你們過江。”

身後的人哄堂大笑。

貝暖震驚得出不了聲,兩條腿像麻痹掉了一樣,一動也不能動。

男人轉向貝暖,對她偏頭示意。

“上船。”

貝暖完全沒聽懂。

男人有點不耐煩,“他死了,你來開船。”

哈?

貝暖怔了一下,明白了。

碼頭上只有貝暖和船老板兩個人,再沒別人,越野車也被貝暖收起來了,兩人又都穿着沖鋒衣,站在一起聊天,怎麽看都像是一夥的,正把船停在碼頭旁邊等客。

他一槍崩了船老板,留下貝暖開船。

可是誰特麽會開船啊??

然而沒有別的辦法。

他們一言不合就殺人,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那幾個人陸陸續續拎着他們的包下了船,貝暖磨磨蹭蹭地跟着到了船上。

比書裏晚了一天,就遇到了這麽多書裏沒有的奇奇怪怪的事。

貝暖悄悄瞄着岸邊,荒草裏一片寂靜,陸行遲他們還沒回來。

“去。”有人往船尾推推貝暖。

這船不大,船尾裝着個好大一個黑黝黝的馬達。

貝暖絕望地走過去。

完,全,不,會。

不會也得會。

貝暖并不敢拖延時間。

以那個皮衣男毫無征兆就開槍的作風,察覺不對,瞬間就會給她也來一槍。

貝暖硬着頭皮研究馬達。

馬達上有個紅色的按鈕,貝暖捅了幾下,沒反應。

貝暖抱着馬達找了找,喜出望外地發現一個開關,上面寫着“on/off”。

趕緊撥到on,然而還是沒能on起來。

好想死。

貝暖忽然想起來,電影裏,他們都會拉着一根繩子一樣的東西一抽,馬達就轉了。

馬達的大腦袋頂上真有個把手,貝暖試探着拉了一點,還真連着根繩子。

貝暖拉住把手,猛地一抽。

噠噠噠噠轟隆隆隆,馬達真的轉了!

太神奇了!

哦耶!

還沒哦耶半秒,船就直通通地奔着江岸撞過去。

馬達上再沒別的,只有一根細長的棍子一樣的把手,貝暖手忙腳亂地一扳把手,船竟然真的轉向了。

一船人完全不知道他們剛剛目睹了貝某人的開船初體驗,還在優哉游哉地看江景,對他們剛剛差點全員下水毫不知情。

為首的男人聽到馬達聲,叫旁邊的人:“小黑,你去看着她。”

一個皮膚挺黑的壯壯的年輕男生應了一聲,走到貝暖身後。

貝暖知道,他剛殺了船主,這是叫人來看着,大概是怕她亂動手腳,把他們一船人全扔進江裏。

小船晃晃悠悠地離了碼頭。

所以科目二考了五次的貝暖,生平第一次開上船了。

載着滿滿當當一船對可怕的現狀一無所知的人,直奔江濤洶湧的江心而去。

貝暖再看一眼岸上,心想:兔媽媽,你家小兔子乖乖都要掉江裏了,你究竟去哪了?

江水滾滾翻騰着,搖得小船亂晃,貝暖努力操控小船,想要順着水流往對岸走。

身後的小黑看不過去,伸手接過她手裏控制方向的手柄。

這個小黑看上去不太兇。

他主動開船,貝暖樂得把船交給他,免得跟着他們一起下江喂魚。

貝暖偷偷跟他套近乎:“你會開船啊?”

她的聲音清甜軟糯,人又漂亮,小黑看她一眼,居然真的回答:“是,我家以前是打漁的。”

一會兒又主動問貝暖:“你好像不太會開船?”

什麽不太會,是根本就不會。

“呃……船都是老板在開,我沒怎麽開過。”貝暖撒謊。

“剛才那個是你老板啊?怪不得他死了你都沒哭。”小黑又有點納悶,“那你連船都不會開,你老板雇你幹什麽?”

貝暖噎了噎,這真是個好問題。

“讓我給他做飯。他自己炒個蛋都能糊。”貝暖答。在心裏給自己比了個贊。

兩個人低聲聊着,貝暖忽然看見岸邊的陸行遲了。

怪不得他們用了那麽久,原來他們找到了船。

是艘木船,看着挺舊,不知他們是從哪找到的,用漿劃到了剛剛的碼頭。

他們大概是找不到貝暖了。

貝暖趕緊站起來,高高舉起手假裝伸了個懶腰。

江面寬闊,這麽遠,人都已經看不太清了,也不知道他們看見她沒有。

陸行遲的船沒有他們的快,貝暖有點憂慮。

就算到了江對面,如果陸行遲到得不及時,以那個皮衣男殺人如兒戲的行事風格,說不準下了船就會直接給她一槍。

貝暖正在憂心忡忡,一只甲蟲一樣的東西朝這邊疾飛過來。

到了貝暖頭上,仿佛用盡了最後一點力氣,搖搖晃晃地向下掉。

小黑偏偏頭,“什麽蟲子?”

貝暖已經看清了,順手抄在手裏,做了個随手抛進江裏的姿勢,“金龜子吧。”

“金龜子能飛這麽遠嗎?”小黑還在納悶。

貝暖沒回答,把那東西悄悄攥在手心裏。

剛剛一瞥眼間,貝暖已經看清了。

是陸行遲外套上的一顆金屬紐扣。

黑色,啞光,上面鑄着精致的徽章。

貝暖的視平線就是他胸前扣子的高度,這幾天已經看得很熟了。

今天下雨,有點涼,他從早上起就一直穿着他的外套。

扣子又不是他的箭,貝暖完全不明白,他是怎麽能讓一顆扣子飛得這麽遠的,而且還用強弩之末的最後一點力氣,精準地落到她面前。

但是他的意思貝暖很明白。

他看見她了。

雖然眼前的處境兇險異常,貝暖手心裏握着他的扣子,心卻忽然安定了下來。

陸行遲肯定看見了這夥人遺棄在岸邊的那三輛越野車,看到了碼頭上被擊斃的船主,也看到了船上的貝暖。

以他的聰明,一定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小船在小黑的操控下越過江面,安穩地靠上對面的碼頭。

貝暖回過頭,江面太寬,水霧迷蒙,根本看不見陸行遲他們了。

所有人都下了船,貝暖卻留在了船上。

按她的人設,本來就是和船老板一起跑船的夥計,是不應該上岸的,應該留在船上。

那夥人一個一個下船時,貝暖悄悄挪了挪位置,隐蔽地伸出手,碰了一下船篷外挂着的救生衣。

救生衣悄無聲息地收進了空間裏。

貝暖準備一發現那個皮衣男有行兇的意思,就直接跳進江裏。

江水這麽急,貝暖的水性也不怎麽樣,不知道人在水裏,還能不能從空間裏掏出救生衣穿上。

現在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皮衣男的手還抄在口袋裏,長腿一邁,上了岸,忽然摘掉墨鏡,露出一雙長長的斜飛的眼睛,睨了一眼貝暖。

他半笑不笑地說:“你,上來。”

為什麽要上來?上來幹什麽??

貝暖警惕地看着他,他不是想把人弄上岸一槍斃了吧?

貝暖心中萬分糾結。

現在到底要不要跳進江裏?

那個贏面比較大?上岸還是跳江?

貝暖還沒想清楚,那夥人全都笑了,有個一頭黃毛的利落地跳下船,攥着貝暖的胳膊把她拉上岸。

黃毛邊拉還邊說:“長得是挺漂亮的,霍哥就喜歡這種清純挂。”

有人笑出聲:“還是霍哥厲害,一個女人不夠,得要兩個。”

貝暖早就注意到,這夥亡命之徒裏有個長相清秀的女孩。

大概二十上下,長發筆直,打扮素淨,和其他人的一身匪氣很不一樣。

她這時候扯扯皮衣男的衣袖,忽然開口,語氣怯生生的。

“霍仞,這裏實在太危險了,到處都是喪屍,別把她一個人留下,咱們把她也帶上吧?”

哈?

貝暖差點背過氣去。

跟着這個口袋裏揣槍一言不合就殺人的大魔頭才危險吧?你說這話,腦子是不是有包?

那個叫霍仞的男人好像對女孩的話深以為然,挑了一下嘴角,示意正攥着貝暖胳膊的黃毛,“帶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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