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子,然後把我帶走。他們唯一敢下殺手的,就是對我。
沈莫寒現在,至少在名義上還是沈萬山的女婿,蘇晴的丈夫,小少爺的父親。
楊帆犯糊塗的時候,自己都不知所雲,只好說,小少爺長得和沈莫寒一樣帥。
沈莫寒冷笑一聲,把手機交給楊帆說:“這是我為了拍孩子的視頻,專門新買的手機。你回去以後交給蘇先生,對了,還有蘇晴。你就說,孩子現在在我手上。具體的時間麽,就是昨天。”
沈莫寒說罷,轉頭朝蔣三爺笑了笑說:“我手裏要是沒幾張王牌,怎麽請得動蔣三爺出馬和我聯手與你們蘇家分庭抗争?”
我一下子明白了,原來沈莫寒帶着一幫人,前段時間神龍見首不見尾,就是為了這個孩子。如果我猜的沒錯,他們昨天把蘇晴的孩子控制起來了。沈莫寒手上有了籌碼,然後再請蔣三爺出來談合作。蔣三爺權衡利弊,了解了其中的底細,這才答應就此放手一搏
不然憑借蔣三爺如此精明的人,根本不可能打沒有勝算的仗。沈莫寒也一定告訴了蔣三爺,蘇晴的兒子和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看着沈莫寒破釜沉舟,蔣三爺這才決定上了沈莫寒的船!
但楊帆還不知道其中的細節和利害關系,像蠢豬一樣原地站着,傻乎乎地說:“什麽意思?什麽王牌?小少爺不是你的兒子嗎?”
沈莫寒的表情驟然變得冷漠無比,額頭青筋暴起,咬着牙說:“我今天就是要告訴你,告訴所有。你回去以後也轉達蘇先生,我沈莫寒被她的女兒蘇晴戴了多年的綠帽子,蘇晴的兒子根本就不是我的種!哈哈哈哈!沒想到吧?”
一個男人,而且在江湖上有些地位的男人,竟然在自己的賭場開業當天,當着衆人的面,公布自己的兒子是個野種,自己被戴了多少年的綠帽子。這無異于是奇恥大辱!
沈莫寒說這些話的時候,面目猙獰,瞪着眼睛,幾乎是怒吼着對楊帆說了出來。
我看的心疼,上前握住了沈莫寒的手。但他過于激動,手臂一揮,重重地打在了我的臉上。我驚呼一聲,沈莫寒這才反應過來,上前來的人是我。
沈莫寒一把将我攔在懷裏,說:“不僅如此,我自己的骨頭,蘇晴也不放過。”沈莫寒指了指我,說:“她,如果不是她!我真的不知道我的孩子會不會餓死。我的兒子天生對奶粉過敏,生母因為種種原因離開了孩子。在我手足無措的時候,葉莺已經開始給我的孩子哺**。”
這是昨晚我和沈莫寒有了親昵的舉動之後,算是首次在衆人面前,沈莫寒用行動表明了我們的關系。我有些害羞,更多的是不知所措。我受不了沈莫寒用這種激動的極端方式在衆人面前摟抱我,我在極力躲閃,目光游離。
衆人看我的表情也很複雜。
雲姐和陳媽是祝福。
真武的眼神很冷,一直沒變化。
小童的眼神是驚訝。
如夢的眼神更多的是嫉妒和怨恨。
而東子的眼神很奇特,我看不明白。
沈莫寒一把将我擋在身後說:“可就是這樣,蘇晴還不放過我,不放過我的孩子,不放過葉莺。一步一步将我逼上絕路。我的孩子、還有葉莺,不論誰到了蘇晴手裏,都是死路一條。我作為一個男人,保護不了我的兒子,保護不了我的女人,我還算是個男人嗎?”
最後一句話,沈莫寒幾乎是怒吼出來的。他甚至到了歇斯底裏的程度,吼叫着說出了最後幾個字。
楊帆被沈莫寒的情緒驚呆了,連連後退。他萬萬沒想到會是這麽個局面,會有這麽複雜的來龍去脈。
我握着沈莫寒的雙手,緊緊地拉着他。生怕他過于激動,情緒失控。沈莫寒可能感覺到了我的顧慮,轉身看着我,輕輕拍拍我的手,示意他沒事。
我心裏起伏很大。對于沈莫寒公開了我們的關系,又驚又喜。其實我沒有一點心裏準備,我至今都覺得自己配不上沈莫寒,不敢面對衆人看我的眼神。我和他身份懸殊很大。
或許吧。沈莫寒在那個利益的漩渦裏,身邊卻沒有一個人真正地關心他,愛他,才讓他有孤獨感,才讓我輕易地走進他的心裏。他說,從我第一次給他的孩子喂奶,他對我就有了異樣的感情。
這話聽得我有點兒心虛,我自己分不清楚,或許沈莫寒也分不清楚。他對我的感情,是因為孩子,我能給孩子哺.**.,我是孩子的奶媽,他才會錯位地喜歡我。還是他真真切切地喜歡我本身。
這個問題從昨晚到現在一直困擾着我,我不敢不想,但又不敢想的太透徹。我怕擁有,更怕失去!
但很明顯,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楊帆捏着沈莫寒交給他的手機,不知該如何交待。等了半天,才拿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在通話之前,沈莫寒似乎知道他再給蘇萬山打電話,說:“你告訴蘇先生,孩子在我手裏很好。我還沒有他女兒那麽下作,會對一個孩子下毒手。我只是想控制着孩子,換來我們這些人的安全。僅此而已,只要我們是安全的,我要和他們來一場公平的博弈。不然,大家同歸于盡!”
楊帆聽沈莫寒交待,聽得癡了,電話裏喊了幾聲,這才反應過來。
等楊帆把這裏的事情交待清楚,在場的人都能聽見電話裏動靜很大,明顯他們沒有料到孩子會在沈莫寒手上。也不知道蘇萬山在電話裏說了什麽,總之楊帆唯命是從,唯唯諾諾答應了一番就挂了電話。
沈莫寒說:“我也要多謝蘇晴,要不是她覺得自己的命金貴,非要到省城的醫院去看病。蘇家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我也沒機會把孩子弄到我手上。看管孩子的保姆也在我手上,她至今都以為我是孩子的父親。所以,我略施小計,把他們弄到我手裏,不是難事!”
楊帆點了點頭,說:“蘇先生交代過了,然我們回去,不要冒犯你。剛才我們大有不敬,給您道歉!”
楊帆說罷,對沈莫寒深深鞠躬,雖然表情極不情願,但還是硬生生地照着做了。應該是蘇萬山吩咐的,在他眼裏,他的孫子才是最寶貴的,只要孫子是女兒生的就好,至于孫子的父親是誰,真的不重要。
楊帆說罷,一聲號令,随他來的幾個人嘩啦一下全都撤了出去。
蔣三爺也不由點頭,蘇家的人就是訓練有素,不然也不會在這裏當這麽多年老大。
楊帆表情很尴尬,但是他也要走,我終于喘了一口氣,當衆人都覺得事情暫時平靜了的時候。沈莫寒卻叫住了楊帆,然後吩咐真武,拿來了一把砍刀!
32、斷指
真武從前臺拿出一把砍刀,刀身大概有三四十公分長,刀背上刻着一條龍,刀鋒鋒利刺眼,寒氣滲人。
楊帆大驚,此時他的氣焰已經被沈莫寒打壓完了,即便沈莫寒此時拿出一把冷兵器。楊帆也是不寒而栗,一動不動,既不敢還嘴,更不敢退縮,只是試探性地問:“沈……沈……沈先生,你這是要……做什麽?”
沈莫寒拿起砍刀,豎起在眼前,将刀鋒逼近自己的臉龐,鼻子幾乎貼在了刀鋒上面,雙目緊盯着砍刀,在刀鋒上吹了一口氣,說:“時間過得真快,我跟着蘇先生,也有些年頭了。當年我還是個懵懂的青年,涉世未深。這些年蘇先生也的确給了我不少機會,我沈莫寒本無心和他兵戈相見,但蘇晴從中作梗,我實屬無奈。按照她的蛇蠍心腸,我若不奮起反抗,必然沒有活路。”
楊帆還以為沈莫寒要拿刀對付自己,不敢說話,雙拳緊握,試試防備着。
沈莫寒說:“我作勢恩怨分明,只針對蘇晴。但蘇先生和蘇晴究竟是父女真情,這些我也明白。疏不間親,我今日再次不得不和蘇先生劃清界限,他日若是相見,蘇先生對我也不必留情。我也不會再對蘇先生感恩。終須有個了解!”
蔣三爺一直看着沈莫寒,眼神很複雜,似乎在期待着什麽,但又不說話,任憑沈莫寒自己處理。
忽然沈莫寒将左手放在賭桌上,右手擡起砍刀,猛地砍了下去。
沈莫寒的半截小指,手起刀落,依然砍斷,鮮血淋淋跌落在賭桌上。
我吓得尖叫了起來,在場的人無不動容。女的除了雲姐,都應聲尖叫,東子也是色變。唯有真武,看着沈莫寒砍斷自己小指,只是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我來不及找其他東西,拿起紙巾先給沈莫寒之血。一邊吩咐真武聯系醫生,一邊捏緊了手指,看着鮮血狂噴而出,我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