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警局,卻說沒這回事。但蔣三爺一言九鼎,他說,打聽了,沒抓人。
現在還能怎麽樣?莫非蘇家的人冒充警察,前來攪局?
不光我一個人這麽想,真武也懷疑是這樣。但蔣三爺和沈莫寒都覺得不太可能,要是砸場子,以蘇家的勢力,明着派人來,蔣三爺和沈莫寒聯手都不一定能對抗。要不是蘇念之在沈莫寒手裏,估計有十個場子都被砸了。何況,蘇萬山也不必冒那麽大風險,冒充警察來留下把柄。
冒充警察可是罪加一等的。
那到底是怎麽回事?
蔣三爺心有不甘,又走了本市幾個分局,查問了一下。口徑一致,沒抓人。沈莫寒也沒辦法了,一籌莫展。
我無數次撥打雲姐他們的電話,全都關機。真武告訴我:“沒用的,一般情況,人只要一被控制,第一件事就是收了手機,全都關機。”
蔣三爺也一時沒了主意,背負着雙手走來走去,滿頭華發,在微風裏搖曳,看似若不經風,有些燈燭殘年的飄搖。沈莫寒咬牙切齒,雙拳緊握,只是斷掉的那半截小指,顫.抖的十分明顯。
“一定是蘇家幹的!”真武一口咬定,憑他的知覺,做出這樣的判斷不難。
其實誰都知道是蘇家幹的,但真的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之前兩次派人來搗亂,沈莫寒都可以在談笑間化解。但現在人在哪兒都不知道,讓他如何是好。
蔣三爺雙眉緊鎖,說道:“這件事,不論結局如何,咱們都要提高警惕。之前兩次蘇家派了楊帆和蘇晴親自帶人來找麻煩,都沒撈到便宜。然後現在就出了這檔子事兒,說明他們已經從明着來,轉換到玩兒陰的了。”
蔣三爺不愧是老江湖,琢磨出這個以後,馬上打了個電話,給蔣以娴和家人增加了安保。自從蔣三爺的兒子出事後,他對安保十分敏.感。不過蘇家也不敢對蔣三爺怎麽樣,這些年來一直相安無事。只是蘇萬山欠着蔣三爺兒子的人命,天天害怕蔣三爺尋上門來,整日深居簡出,讓沈莫寒出面,張羅蘇家的事兒,也就是這個考慮。
沈莫寒看看我,拿出手機,想了想又把手機放了回去。我知道他擔心什麽,他擔心孩子。現在蘇家從明面兒上找事兒,到了玩兒陰的,雖說現在住的地方還算安全,但說不定哪天蘇家就會找上門。在這裏,蘇家神通廣大,似乎沒有他們辦不到的事兒。但沈莫寒還是猶豫了,蔣三爺知道那個住處,但蔣三爺不知道沈莫寒的親生孩子就在那個別墅裏。
沈莫寒也提防着蔣三爺。
真武不愧是跟沈莫寒很久了,心照不宣,有些事沈莫寒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個大概。真武沖沈莫寒點了點頭,示意他知道了該怎麽做。沈莫寒收了手機。
真武一直在發微信,發了好長一段兒。然後沖沈莫寒說,沈先生,準備好了。
沈莫寒點了點頭。我心裏忽然一緊,知道沈莫寒立即安排人把他的親生子轉走了,我今天回去可能就再見不到孩子了。雖然說那孩子不是我親生的,但給他喂奶這麽久了,我心裏是有感情的。我看着沈莫寒欲言又止,心裏的話說不出來。
我明知道孩子不是我的,但對孩子都有了感情。何況孩子不知道我不是他的母親,他只知道在我懷裏吃奶,他吃奶的時候小手小腳手舞足蹈,總是獨占着我。而我的親生孩子不知道被葉老七弄到了哪裏,沈莫寒的孩子正好填補了我內心對孩子缺失的.寵.愛。
我舍不得!
沈莫寒好像知道我的心思,伸手輕輕拍着我的大.腿,有點兒安慰的意思。
蔣三爺在面前,我不知道有些話該不該說,拿出手機給沈莫寒發信息。
“我舍不得孩子,每天都要見到他!”一行字剛打完,還沒發出去,沈莫寒的信息就來了。
“不得已而為之,我的兒子不能出事!”
我愣住了,看了半天,把打出來的字全都消了,回複沈莫寒:“我明白,只要孩子安全,我怎麽都行!”
信息發出去,我找到了一張孩子的照片,設置成了手機的壁紙,讓沈莫寒看了看。
那一刻,沈莫寒看我的眼神中,竟然有一絲淚光。
也就是這一刻,我才第一次感覺和沈莫寒很近,心很近!
姜還是老的辣,蔣三爺遲疑了片刻,便吩咐司機去警察局。
通過關系,蔣三爺調出了視頻監控。
從出事到現在已經好幾個小時了,賭場周圍的監控視頻很長。真武大概回憶了一下時間,調出了個時間段的視頻。
視屏裏,忽然疾馳而來幾輛警車,把賭場團團圍住,然後下來一大波人,有警察,有便衣。沒一會兒功夫,就從賭場抓了人還有很多賭具、籌碼物品出來。
蔣三爺問警察,這些是你們的人嗎?
警察搖搖頭,不過,他暫停了視頻,放大了比例,盯着警車看了半天,才說,這些人我不認識,但看這些警車的牌照,好像是鄰市南城的警車。
此言一出,驚醒夢中人!
蔣三爺和沈莫寒對視一眼,趕緊拉着我們出來。蔣三爺電話指揮,吩咐人準備一份禮物,去今天拜訪的所有警局,算是讨饒的答謝,然後吩咐司機,馬上去南城警局!
到底是多年的老江湖了,蔣三爺做事的确地道,動用了關系,馬上就會答謝,怪不得能在當地屹立不倒。今天走遍了本市的所有警局,但沒想到的是,我們的賭場竟然是被鄰近的南城市警局給查了!
其實早就應該想到的,鬧市區沒有我們的地盤。我們的賭場在郊區,說是郊區,其實已經到了本市和南城交界的地方。蘇萬山肯定想到了這點,也知道蔣三爺在當地手眼通天,他要對付我們,在當地找警察一定不會有什麽效果。蘇萬山這個老狐貍果然歹毒,出其不意,在南城找了警察,正好我們又在本市和南城的交界處。
所以我們神不知鬼不覺地就被查了,而且找了半天找不到根源。
南城,警局!
還沒進去之前,沈莫寒心裏沒底,說:“在這裏我人頭不熟悉,一次交道都沒打過。”
蔣三爺的表情凝重,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南城和我們雖然一地之遙,但到了這裏,蔣三爺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先進去看看吧!”蔣三爺嘆了口氣,說:“我也沒料到蘇萬山會這麽陰險,竟然出其不意,玩兒了這麽一出。”
這招的确高啊!
怪不得蘇萬山多年屹立不倒,這人藏在家裏,生怕蔣三爺尋仇,卻運籌帷幄,掌控着事态。我們和蔣三爺合力,竟然都和他博弈起來很吃力。
而且更可怕的是,沈莫寒親自搭理社團那麽久,現在跳出來和蘇萬山對着幹。原來社團的人,跟着沈莫寒過來的人竟然寥寥無幾。聽沈莫寒說,蘇萬山不親自過問社團的事,已經好多年了。但是即便這樣,幾乎就沒幾個人跟着沈莫寒來跟蘇萬山對着幹。
這個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大家畏懼蘇萬山的權勢,但是也能看出來蘇萬山雖然不露面,但對社團的掌控力強的驚人!
蔣三爺和沈莫寒一前一後,去找管事兒的人了。我和真武在警局裏閑逛,走到一處門口,上面寫着“審訊室”。
我朝裏面一看:雲姐、如夢和幾個荷官,雙手抱頭,全都蹲在裏面!
40、豪賭
真武按耐不住,差點兒叫了出來,要不是我拉着真武,他險些沖了進去。
“他們就在裏面!”真武激動的叫了出來。但被我一把拖走了。
是的,我也激動,奔波了快一天了,終于找到了他們。之前分析的沒錯,他們果然就在南城。可現在蔣三爺和沈莫寒進去還沒有任何消息,就這麽冒失,我怕節外生枝。
看着自己的人就在裏面,而且一個個都手抱着頭,蹲着。也不知道吃虧沒吃虧,可越是到現在越是要忍!
我聽了聽審訊室,裏面沒什麽動靜,懸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穩住真武之後,我又偷偷看了一眼審訊室,這次剛好雲姐的目光和我相遇。
雲姐蹲在最前面,門縫兒不大,但是一眼就能看見她。她蹲在地上,雙手抱着頭,但看上去還好,神态、表情都很鎮定。雲姐沖我撅嘴,我順着她指示的方向一看,審訊室的東面兒有一張桌子,上面放着幾個手機。看來真武說的沒錯,雲姐她們一被控制之後,手機就全都被搜走了。
雲姐沖我眨了眨眼睛,示意她一切都還好,讓我放心。然後她蹲在地上,朝旁邊挪了挪,如夢、還有幾個荷官全在裏面。我數了數,被抓走的人全在這裏,一個個雙手